“真的呀。”安遥喜滋滋地跳了起来。
一瞬间，心里那片空落落的地方被填满了。
她看不到车里白洛羽和安华听到她“嘭”地一下，光脚磕在地板上的时候，脸上的愧疚和无奈。
他们该如何向她解释，他们还没有找到，甚至一点线索都没有。
白洛羽匆匆挂完电话，如同逃避什么一样，白洛羽握着手机，许久没动。
此时什么话都显得多余。
……
苏晓蹲在沙发上，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眼神瑟瑟的看着地板上跳着机械舞的女孩。
大学两年了，从来没见过安遥如此夸张的舞姿，简直是给人洗了眼睛。
“苏晓，我们一起去逛个超市吧，我要买鸡腿、鸭腿，哦，还有毛肚……白洛羽最喜欢吃毛肚。你喜欢吃什么？”问完，安遥看了苏晓一秒，大方地摆了摆手，“要不这样吧。苏晓，一会儿到超市，你喜欢吃什么就拿什么，今天在我家吃饭，我请客。”
苏晓才不信，撇了撇嘴：“算了吧，让我住你家我还信，你做饭给我吃，我是不会信了，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苏晓~”安遥挤出一个笑容，勾勾手指，“你过来呀。”
两人隔着一个沙发，却如同隔着大西洋。苏晓麻溜跑到沙发靠背躲起来：“安遥，你这是谋杀亲夫。”
安遥捏捏手指，笑着就扑过去：“你说呢？那我今天就试试喽。”
……
清晨的六点钟光线还有些暗，从楼上向下看，广场上只有一两个人，许璇玉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
离七点还有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她需要把公司上一个季度的业绩总结一下。然后，在早会上拿出最抖擞的黄状态，把那一群想要“谋朝篡位”的老狐狸们一个一个拉下来。
又吞咽了一口咖啡，她坐到真皮椅子上把一大沓文件打开，翻了几下，目光蓦地顿住了，一张小纸条从文件里飘飘摇摇地落在地上。
看到那张纸条，她眼神有些厌恶的拿起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思忖片刻，又划了几个圈。最后才哼了一声，扔了铅笔，抓着手机到达窗前。
“嗯，让他进来吧。”许璇玉对着话筒低低吩咐了一声。
手机刚挂上，办公室的门就被人给敲了一下。
知道是谁要来，许璇玉没有抬头。
那人推开门，走了几步停在窗边，许璇玉这才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她猛地看向窗户，洁净的玻璃窗反射出一抹颀长的影子。
他眉眼带笑，双手插到衣兜里，短发看起来干净无比。
“楚同学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小公司了？”许璇玉踩着高跟鞋，绕着楚清郁转了一圈，低低凑近道，“还记得上次我们见面是在安华的办公室。那天楚大哥可是让我见识了，什么见雷厉风行、不给别人留一点余地。”
许璇玉笑着，抱着膀子靠在窗户上，一双好看的眼睛，黑乎乎地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事情已经过午几个月了，许璇玉还如此耿耿于怀，实在是让楚清郁有些忏愧。
“那是自然，只不过我们彼此都用了点手段而已。许小姐错就错在你不该把那种下三滥让人左右为难。”
先不说安华现在是公司里的一把手。即使不在公司，他对许璇玉的行迹也不敢苟同。
许璇玉不说话了，毕竟那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看着一脸平淡的楚清郁，实在摸不清这个男人今天突然造访到底要做什么事。
“说吧，你今天来干什么？”许璇开门见山。
楚清郁知道对方沉不下气了，棕色的眸子眯了眯：“刚才我大华工程谈了一个项目。项目没成，但是走到你们公司的时候，我发现你们公司大厅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我囫囵话。我好心问了一下她，你猜她说什么？”
许璇玉指头颤抖了一下，她好不容易控制住，不着声色地把文件上的一张小纸条压在手心里。
悄悄挪到桌子边，手心握紧，扔进垃圾桶。
“她说了什么？”许璇玉望着玻璃，手指在上面一下一下地敲。
“她说……”楚清郁专门卖了一个关子，薄唇微微张开，没有了声音。
许璇玉微微一笑。
证据什么的，她早已销毁了。凭借别人的一己之言，哪能证明什么。
“她说什么？”许璇玉睨了楚清郁一眼，满不在乎地又问了一遍。
“她说……”楚清郁手搭在桌子上，不经意一碰。
“哦，不好意思。”一支钢笔从桌子上咕咕噜噜的滚了下去。楚清郁伸手，把西装上的扣子松开了一颗，微微弯下身子，把滚落在脚边的笔给捡起来。
“她说，她是你的远方亲戚。”楚清郁直起身子，拿出一张纸巾把上面擦干净，放在桌子上。
“我也是从旁边经过，看到她一直和旁边的工作人员纠缠，就过去看了看，顺便上来看看你这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你知道，这栋楼是我们公司的，有什么损失直接关系到我们的利益。”楚清郁舒了口气，“看起来，你这也没有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不叨扰你。”
许璇玉盯着楚清郁沉思了片刻，拿出手机：“喂，你好，帮我查一个人。”
……
“楚哥，你终于出来了，再不出来就赶不上早会了。公司里面那几个老大爷又要咋唬。”江小黑拉开车门，让楚清郁坐在汽车后座。
自己绕到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楚哥，你说，刚才那个女人到底和许总什么关系，竟然说许璇玉欠她一个人情。要不是你把她打发走了，说不定，看样子前台的工作人员还真有可能把她放进去。”江小黑打了个方向盘，驶入一条静静地小街道，回眸，楚清郁歪在后座上，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
“啧啧啧。”江小黑咋了几下舌。
传说中不知疲倦的楚清郁也会有疲累的时候。
他的视线不经意滑到楚清郁紧紧攥着的右手，眼睛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