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爱他吗?
不是。
在崇正帝眼中,他南钦可不是什么爱人,是一只被视为所有物的玩宠罢了。
什么一直带着他,不过是哪怕死掉也要自私的拉着自己的东西一起去死,不让别人有机会得到。
陪帝王殉葬,可从来不是什么深情的象征,自私还差不多。
南钦勉qiáng用着被摧残过度的身体中残余的力气,猛地翻身,将崇正帝推开。
崇正帝眼中寒芒闪过,满是被反抗的愤怒与暗藏的杀意。
“你敢拒绝朕,莫非是想要独活不成?”
“陛下误会了。”
南钦qiáng迫自己放柔声音,咬牙吞下屈rǔ,回想起他曾经去青楼时见过的那些青楼女子以色惑人时的模样,将身体依靠在崇正帝身上。
崇正帝眼中冷意消失了不少,旋即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注视着南钦,看他要如何解释,若是说不通,那就不要怪他惩戒于他了。
“陛下,臣方才在您看信件的时候,忽然想到一计,或许可以扭转如今的局面。”
崇正帝登时目光一凝,紧紧的抓住南钦的肩膀,急切的问道:“爱卿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南钦贴近崇正帝,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音道:“陛下,您御驾亲征吧。”
崇正帝眉头皱起:“亲征何地?”
“边关,逆贼凌羽的所在。”
“荒谬!”
崇正帝当即大怒,推开南钦斥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领兵出征这等武夫所为之事,朕如何做得!”
南钦一直盯着崇正帝的双眼,看到了在他说完御驾亲征凌羽的时候,崇正帝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厌恶却惧怕的神情,不由心中耻笑。
说的冠冕堂皇,到底不过是害怕凌羽罢了。
害怕凌羽摧折北狄大军锋芒的赫赫威名。
只不过,南钦看穿不说穿,仿佛真的信了崇正帝的借口一般,劝道:
“陛下,据臣所知,逆贼凌羽bào而无恩,为了所谓灭掉北狄的盖世之功虚名,对尊我大凌为上朝的北狄人过于赶尽杀绝,毫无大国胸襟,北狄被bī无奈,如今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再过不久,逆贼凌羽将再次率军与北狄残余的部族军队,进行一场大战,若是在此刻,我等派军队从背后夹击逆贼凌羽,届时定能将逆贼凌羽与她麾下的叛军一网打尽。”
“如今之乱,无不因逆贼凌羽而起,只要将逆贼凌羽除掉,届时,一切便会万事大吉!”
崇正帝眼睛一亮。
“此计可行!”
但他立刻又狐疑的看向南钦:“此计虽大有可为,但为何要朕御驾亲征?”
南钦与崇正帝相处多时,光是看此刻崇正帝的狐疑他就明白,崇正帝现在是在怀疑他。
怀疑的能是什么,无非就是自己想要抢他的皇位。
南钦再一次忍不住心中耻笑。
如今是何等时局,何等情况?
外忧内患,崇正帝他能不能继续当皇帝,都还是个未知之数,结果居然还有多余的功夫来疑心他周围的人觊觎他的皇位?
笑话!
南钦确实是早就盯上皇位了不错,可即便是野心勃勃的他,也是半点没有想过,要在这种时局对崇正帝动手抢夺皇位的。
凌羽没能除掉,他即便拽下了崇正帝,夺了皇位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马上就会死在凌羽手下,甚至还会被斩首示众,以示新君威严。
既然如此,还不如就让崇正帝继续立在皇位之上。
若能以计能除掉凌羽,那自己再想办法篡夺皇位,亦是不迟。
若是不能,那皇位之上的崇正帝,就是给凌羽消气发泄的最好靶子。
事实上如若可以,南钦也不会想让崇正帝御驾亲征,他更想的是自己带着军队去除掉凌羽,这样不仅可以拿下救国之大功,还能趁机介入兵权,乃是天大的好事。
然而不行。
现在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武将的心思在往凌羽那边偏,各地郡守的军队,崇正帝不信,南钦也完全不敢相信,能够勉qiáng指挥动的,只有几万禁卫军。
可即便如此,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古话也不是空xué来风的,天知道禁卫军一路上,凌羽会用如何手段,收买劝诱禁卫军的统领投靠。
以他与凌羽之间的仇恨,禁卫军叛变,届时他当必死无疑。
只能让崇正帝御驾亲征,以皇帝的名头,才能镇住禁卫军浮动的心思,让其听从指挥,攻击立下的不世之功的凌羽和她麾下的大军。
南钦为了说服崇正帝,可谓是用尽了手段,甚至忍rǔ负重,主动雌伏配合崇正帝,学了青楼女子以色惑人的仪态,用身体让崇正帝更加的偏信他,花了大半夜的功夫,才总算将崇正帝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