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彧二十四岁也是正当好的年纪,她平白得个活儿好年轻力壮的pào.友,多有些身体上的jiāo流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又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他也没有女朋友?女朋友?尤彧忽然想起,那日去机场接尤初,尤初说,他有一个未婚妻。
她没有男朋友,他没有女朋友。两个单身的人就算搞在一起,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但是,如果他有女朋友了,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一想到自己可能被三,尤彧就冒出一肚子气。然而,她似乎忘记,自己并未是梁荀的女朋友。
爱情使人盲目,也能使人自乱阵脚。
尤彧没开房间里的灯,打着手机的手电筒,披着大衣下了楼。
梁荀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是突然很想见她。梁荀像是断定她会下来一样,安静地把车停在路边,安静地在车里等他的娇娇。
江市的气温最近虽然在慢慢回升,但大晚上的,尤彧一出来还是打了寒颤。
尤彧冷冷地缩着肩膀,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车。
夜色阑珊,路灯只零散亮了几盏,颇有氛围感。
梁荀看到尤彧向她走过来,唇角下意识勾起笑容。
尤彧摁灭手电筒,打开副驾驶坐了进去,结果她刚坐进车里,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红包。夹着红包的手指可真好看,尤彧胡思乱想着。
“拿着。”梁荀言简意赅,“给你的压岁钱。”
闻言,尤彧乖巧接过,比她想象中的要厚些,“谢谢。”
“你不打开看一下吗?这可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给人包红包。”梁荀侧着身子,眼神温柔地望着尤彧。
尤彧身上还穿着棉睡衣,外面披着她的驼色大衣,脸上很是素净,一点妆容都没有,清纯又gān净。
即使见过她多次,梁荀还是一时看愣了。
“怎么啦?我脸没有洗gān净吗?”尤彧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梁荀摇头,柔声道:“不是。你很漂亮。”
尤彧轻轻勾唇笑了笑,语气温和,“你倒是说得挺熟练。”
梁荀拧起眉,声音依旧充满柔意,“熟练也只会和你说。”
“你没有女朋友吗?那你有未婚妻吗?父母之命,媒妁之约。这种有吗?”尤彧终究是没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想问的问题。
但话音一落,尤彧就忽然有些后悔。自己这个举动,后想来有些可笑。她应该只把他当成pào.友的。但,即使是做pào.友也应该要有礼义廉耻吧。所以,尤彧宽慰自己,她这样问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梁荀闻声却是笑了,但尤彧觉得那笑有些冷,她听到他有些低沉的声音传来,“为什么我说过很多遍,你都是不记得。”
尤彧双手紧紧握成拳,红包被她捏的不成样子。
梁荀平静的声音继续传到她的耳畔,“我说过很多次了吧。我只有你一个。没有什么未婚妻,不知道是谁在你面前诋毁我的名声。”
“是谁?你告诉我,我去告他。”梁荀语气加重了些。
闻言,尤彧立刻扭头去看他,软着声音哄他,“没有就没有嘛。本来就无媒苟合,搁在古代,咱俩都要浸猪笼的。”
顷刻后,梁荀慡朗的笑声丝毫不差地飘dàng在尤彧身畔,她在心里再次感叹:男人变脸可真快。
“和你一块浸猪笼也挺好的。”梁荀倏然靠近尤彧,贴着她已然红了的耳尖,温声细语:“但在死之前,恳求你让我做一个饱死鬼。”
尤彧切了一声,这人和她熟起来后,真是什么话都往外冒。他怎么一点不害臊,尤彧脸都要红透了。
梁荀眯起眼眸凝视着她泛红的脸颊,不免觉得她过于可爱,“你在想什么呢?”
尤彧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没想什么。”
空气寂静起来,两个人都老老实实笔直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梁荀侧眸望着尤彧jīng致好看的侧脸,他不知道女孩此刻在想些什么,模样十分专心。
尤彧在想自己,想自己遇见梁荀以来种种不合她规矩的行为。也幸亏是规矩,不是原则,于尤彧而言,规矩可以改变,但原则不能变。她不是傻子,能看出来梁荀很喜欢她。那她呢?她自己也说不准,她这个人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纠结。她从小顺风顺水,虽然家庭条件一般,但也吃得饱穿得暖。人生最大的变数就是父母突如其来的车祸。遇见梁荀在某种程度上也能算是变数。如果不是大学毕业偶然进入了娱乐圈,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和梁荀有什么jiāo集。他们两人无论是出身还是现在都差距极大,完全是两条永远不会有jiāo点的平行线。
越想越绝望,前方的路彷佛是被大石头堵住了一样,推都推不走。尤彧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全然没有注意到身侧男人灼热的目光。尤彧轻不可闻地叹了声气,chūn节这么喜庆的日子就不要想不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