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烨低头,唇瓣贴在她鲜红欲滴的耳垂之上,嗓音透着戏谑,“我很讨厌?”
“你还不讨厌吗?”白秋狠狠地拍打着他的手臂,咬着牙,嗓音透着无力的哭腔,“脸都丢光了……”
这下子都没脸见人了。
青烨满不在乎地捏了捏她的耳垂,“你若怕丢人,杀了白禾便是。”
“你这个bào君。”白秋撇过头,躲避着他的动作,轻轻瞪了他一眼,“白禾是我的朋友,被她撞见,是因为你乱来,而不是她的错。”
他薄唇一掠,眼底流光辗转,含着些许傲气和冷漠,“我乱来又如何?”
“谁敢不避着我?没有我避着别人的道理。”
行行行,您最厉害了。
您到外头去折腾,要是被人看见,也得怪旁人多长了一双眼睛。
这bào君一向不讲道理,只有少许时刻才会罕见地降低姿态,若是旁人,早就受不了这魔头的古怪脾气了。
但白秋不知怎的,偏偏就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有些喜欢着实来得莫名其妙,无法解释,仿佛天注定了一样。
即使她偶尔气急败坏,他再倨傲冷漠,落在她眼底,也是最让她心生欢喜的青烨。
白秋咕哝道:“不要再用青藤了。”她握紧他的手,又不禁想到先前不小心摸到的……面上飞上一抹红霞,眼睛尽量不往那儿瞟,明澈的杏眸深处透着一股尴尬,磕磕绊绊道:“是我之前不对,手就不捆住了,但你还是不要突然不见了,让我找不到你。”
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有些紧张,单薄的背脊紧紧绷着,微微开阖的蝴蝶骨抵着他的手臂,像只随时准备逃命的惊弓之鸟。
青烨落下睫毛,眼底深晦莫测,低低“嗯”了一声,手指顺着她嗡动的蝴蝶骨抚摸了一下,感受着她的轻颤,又冷哼一声,“怕我?”
“不、不是……”
她紧张地靠着他,心道怎能不怕,都衣衫不整了,方才那藤蔓的确是吓到她了,她总觉得他还是意犹未尽……
她怕他又要上手。
白秋一边想,一边苦着脸,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难了些,分明成亲二十余年了,哪个道侣如同他们这样的,日夜不觉着腻味,每日都仿佛是初次,猛烈得如狂风骤雨。
那根纤细修长的手指,顺着她蝴蝶骨的缝隙中下滑,摩挲着她光滑的脊背,脆弱的骨头……脆弱得仿佛真的无法承受任何的摧残。
只有他知道,小白是什么滋味。
指尖下滑,直到尾椎骨,他眸光一掠,瞥见她因紧张而蜷起的脚趾,就这样古怪地笑了一声。
“放过你了。”他拍了拍她的背脊,拿被子裹紧她,“你先休息。”说完,他就起身出去。
“砰”的一声,是门关上的声音。
直到他走了好一会儿,白秋才呆呆地回神,抓着被子蒙住头,狠狠往前一栽,把小脸埋进了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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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烨走了出去,衣袖上犹自携着那一缕若有若无的馨香,被迎面的风chuī散,他身形一掠,瞬息来到很远的地方。
面前是一方冰冷的潭水,他直接走进水里,将身体浸泡在里面,闭目养神。
身体燎起的火意渐渐褪去。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原本清澈的潭水逐渐飘起一缕缕殷红的血丝,血还在源源不断地混着水从胸口渗出,青烨脸色苍白,抬手捂住心口,低头咳了咳。
每咳一声,都感觉五脏六腑被拉扯得生疼。
青烨从水里走出来,身上魔气四溢,缭绕的黑雾半遮雪玉一般的眉眼,只露出锋锐泛红的眼角,黑袍一寸寸变gān,他站在潭边,指尖一抬,一缕魔气放了出去。
须臾之后,一位魔将匆忙赶来,半跪在地,“属下见过衡暝君。”
青烨慢悠悠地拢了拢袖子,冰冷的视线一扫,“带我去见李铖。”
“属下遵命。”
片刻之后,青烨出现在玄灵派的地牢深处。这二十年,玄灵派已彻底成了魔修在人间的地盘,早已彻底变了一副样子,枯木丛生,黑色的藤蔓和灵蛇分布满漫山遍野,灵气逐渐gān涸,被刻有符文阵法的魔石取而代之,处处把手森严。
这里成了魔气冲天的人间禁地。
而这里的地牢,更是专门用来审讯所有胆敢忤逆衡暝君的修士。
李铖被抓了几日,分明也是修为极高的大能,每一寸骨头被魔修打断,并被青烨亲自封了灵气,如今如同一个废人,被吊在yīn暗cháo湿的地牢里。
苍白的手指掐着李铖的脸,仔细扭过他的脸瞧了瞧,青烨勾起一抹狠戾的笑来,“好得很呢,你那师尊藏在我的地盘,你说我该怎么杀了他呢?”
李铖艰难地抬头,对上青烨yīn鸷的黑眸,舔了舔gān裂的唇,哑声道:“晚辈不敢有对付衡暝君之心,只是师尊之令,不敢违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