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有人像他这样,什么都不懂,全凭着喜爱的冲动,也能如此折腾。
所以从浴池出来之后,她觉得自己成了话本子里的白面书生,被一个叫青烨的小妖jīng给偷走了jīng气,榨得gāngān净净。
臣妾真的一滴都没有了啊!
玩闹归玩闹,青烨到底怜惜她身体虚弱,所以他给她盖好了被子,便坐在chuáng边,靠着chuáng头,一直手支着脸颊,如同在魔域深处那样,慢慢闭目养神。
除了新婚之夜,他几乎一直都是这样,坐在chuáng头打盹。
永远不会躺在她身边入睡。
白秋半夜醒来,借着窗外熹微的晨光,看清青烨冷峻又jīng致的侧颜,睫毛微微压着,如蝴蝶翩跹的翅膀。
她裹着被子坐了起来,悄悄凑近他,然后伸手手臂,紧紧抱住他。
……然后慢慢地把他拽进了被子里。
她没穿衣服,全怪他,玩起来根本不计后果,连她的肚兜都撕掉了,害得她把自己裹成了茧。
青烨进入被子的刹那,她便瑟缩了一些,但没有什么迟疑,她又将柔软暖和的身体贴了上去。
他一动不动,垂眸盯着她青丝倾泻的脊背。
“坐着睡,对腰不好,你本来也容易腰疼。”她说,脸颊贴着他的心口,抓住他企图探上她腰的手,“好好睡觉,不许挠痒痒。”
不知为何,好像是从广虚境进来之后,她对他最后的那点忌惮也dàng然无存了,从惧怕,到乖顺听话,再到尝试着对他好,再到理所当然地对他发号施令。
一切都是潜移默化着的,无声无息,等她乍然惊觉,她已经将自己彻底jiāo给了他。
青烨睡觉是很安分的,非常乖,随便白秋怎么抱着她,和洗澡时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他不喜欢动,眉心微微蹙着,qiáng行让他躺下来,他也有些烦躁冰冷,白秋能感觉到他压抑的痛处,虽然他不说,但她也能猜到。
他从前动一动就疼,如今情况只能恶化,如果不是她在身边,时刻照顾着他的情绪,他或许随时都要对着那群魔修发飙。
白秋抱紧他,用身体把他捂暖,小声嘀咕了一句:“想抱着你睡觉。”
他睁着眼睛,看着chuáng顶,侧脸仍旧是冷戾紧绷着的,白秋从被子伸出光.luǒ的手臂,用柔软的小手盖住他的眼睛。
“想什么呢?”她说:“和我说说呗。”
青烨:“……”
白秋又在他身边笑,然后挨得离他更近了一点,整个人都蜷缩进了他的怀里,等身体稍微回暖一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将要睡着时,又开始骂他:“我有点冷啊,都怪你。”
“……”
“洗澡不脱衣服就算了,还要撕掉我的。”
“……”
“等能双修了,你岂不是要把我欺负死?早知道就不嫁给你了。”
“……”
白秋絮絮叨叨着,然后呼吸逐渐平缓,小脸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睡着了,直到她入睡,那条手臂才慢慢地把她抱得紧了一点,给她一点微弱的温暖。
白秋后半夜睡得暖和,但等她醒来,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说不失落,也不是,但也不至于如此可怜,被眼前这群女魔修心疼着。
白秋站起身来,露出身上暧昧的淤痕,在她们的目光下穿上崭新的衣裳,才漫不经心地问道:“青烨呢?”
有人答道:“衡暝君这些日子向天下所有宗门发布追杀令,近日许是有些忙。”
“啊?”白秋愣了一下,“追杀谁?”
“追杀江文景,也便是江怀瑜的转世。”那女修道:“若哪个宗门先发现透露他的行踪,衡暝君许诺永不进犯,所以近来,全天下人都在寻找江怀瑜。”
另一位女魔修气愤道:“说起来,夫人在那人手里吃了苦头,落得这般惨,那个江怀瑜也真是死有余辜,怪不得衡暝君如此盛怒!”
“广虚境那种地方,谁听了不害怕?若是我们在那里呆上几日,甚至会魂飞魄散,化为脓水,连骨头都不剩。”一边又有人附和。
这么可怕?
白秋都没料到广虚境如此可怕,呆呆地听着,后知后觉地感到毛骨悚然。
如果青烨找到她的时候,她连骨头渣都不剩……不能想了,越想越恐怖。
“这广虚境从前杀过好几个大能,玄灵派身为正道之首,见一个魔修杀一个,玄灵派杀的魔,可不比我们杀的正道要少。”一位女魔修冷笑道:“还好衡暝君英明,亲自铲除了玄灵派,今后我们也不必如此忌惮了。”
白秋听到这里,不禁问道:“青烨从前不是来自玄灵派吗?你们可知道千年前的事?”
那几个女魔修脸色一变,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又惶恐地低头道:“属下不敢背后妄议衡暝君的过去,若、若是被魔君知道,我们都活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