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烨微微一顿。
她拼命地抱住他的腰,死活不让他走,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色,小脸贴着他的后背,用力地蹭着,一阵胡搅蛮缠。
“你刚刚明明答应我了说回来再亲热,我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亲热过了!你既然都说了是不长眼的蠢货,怎么,蠢货比我还重要吗?”
不管怎么样,拖住他就是了。
白秋知道他很qiáng,但是也曾亲眼目睹过他旧疾发作的样子。
她一直觉得,与其让他肆意杀人,以自己的痛苦为代价,白秋更希望他能多冷静一点,胆小懦弱一点。
不要一言不合就拔刀啊!
这人性子怎么这么冲动啊!
她简直是要疯了,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明显,她感觉到被她抱住的男人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得不到回应,她只能用力扒拉着他的衣裳,把他的衣裳抓得皱皱巴巴的,怕他跑,恨不得四肢并用。
甚至无意间扯到了他的头发。
青烨感觉头皮被一扯,忽然皱起眉,猛地转过头来,定定地瞧着她。
白秋看见他紧蹙的眉峰,又连忙松开他的头发。
明明是她胡闹扯痛了他的头发,此刻又皱巴巴着一张小脸,一副比他还要疼的表情,探起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疼吗?”
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但一边摸一边担心他跑,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袖。
因为动作太大,肩头的外袍滑落在了chuáng上,一身纱裙半遮半露,bào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因为寒冷瑟缩着。
即使冷,也不要松开他。
她就担心成了这样。
青烨抿了抿唇,眼神忽然有些茫然。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从记忆消失、苏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变得bào躁易怒了,将别人的性命玩弄于股掌之中,却没有任何的快感,杀人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凡激怒他的事,他都会一心毁灭。
没有想过为什么,也没想过后果。
想到了,就做了。
他的眼里揉不得沙子,于他而言,这个世界几乎就是非黑即白的,只有想做的,想杀的,和不该做的,不想杀的,偏偏没有其他迂回的选择。
他下意识排斥任何委曲求全,任何挑衅他的,一个都不会放过。
小白偏偏就不如他走。
他说:“谁都打不过我。”
白秋:“可是你会疼。”
他冷笑道:“我哪里都不去,该疼也会疼。”
她理所当然地反驳道:“但你会好受些。不管有没有我,该活的,还是死不了,但没有我,你每天都活得不开心,这就是区别。”
“……”他一时无言以对。
白秋又顺势往他身上爬了爬,把他抱得紧紧的,想了想,她又扯过一边的一条藤蔓。
那藤蔓早就认得白秋了,被她一扯,像没有生命的绳索一样,乖乖地躺在她的掌心。
白秋当着青烨的面,把小藤蔓缠到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又抓起青烨广袖下的手,缠了好几圈,打了个活结,然后笨拙地用牙齿咬着,缠住她的另一只手,把自己一双手起来。
她捆自己捆的很努力。
青烨就这么看着她,表情越来越古怪。
白秋仰起头,对他晃了晃被牢牢绑好的手,斩钉截铁道:“我已经囚禁好自己了,来吧!”
“来狠狠地nüè待我吧!”
白秋真的豁出去了。
脸也不要了。
只要他不乱跑,只要他不在身体虚弱的时候去搞事,丢人就丢人吧,反正都是夫妻了,丢脸也丢不到外人面前。
白秋这辈子的节操都不要了,换这位老哥乖乖地留下来陪她。
她都已经这么努力了,还在仰着头,可怜兮兮地望着青烨,就差躺平了,青烨古怪地盯着她,最终扭过头,露出一丝憋不住的笑容来,转瞬即逝。
小白太可爱了些。
他伸手搂住她的腰,抬手将那条缠在她腕间的小藤蔓扯了扯,直到真正地绑好了,才蓦地弯腰,额头盯着她的额头,将她往后压在chuáng上。
他低头吻着她的眉心,一点点到额角,再到头发,喉结滚了滚,声音微微嘶哑,含着qiáng烈的克制,“小白今日……勾引成功了。”
话音刚落,她又抬头猛地叼住他滚动的喉结。
“……”青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顿住,像是凝固了一样,就这么仰着脖子,一动不动地被她叼着喉结,像是小shòu被咬住了命脉一样。
被咬住命脉的他,又感受着颈间苏麻的触感,迟迟把她推开,就是不排斥,似乎还等着什么。
白秋于是又用钝钝的牙磨了一下。
这一磨,又感觉他颤了一下,抱着她的那只手臂又下意识用力勒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