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找不找旁人……这都什么跟什么,问病情就病情,哪有从这个切入点问的?
你不觉得你这话问得很奇怪吗?
白秋被他问得噎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这条蛇脑子有病,连话都得奇奇怪怪了,一抬头,看见这条蛇有些按捺不住的yīn沉黑眸,眉宇间透出几分焦躁。
这副模样……哪里是单纯的关心,倒像是有别的心事。
她忽然心念一动。
“我这几日还是想和白禾睡呀。”她笑嘻嘻着,故意和他诉苦道:“你不知道青烨有多闹,我夜里不能歇息,只能去缠着白禾了,虽然白禾她很害怕,还可能被青烨杀掉,但我才是衡暝君夫人,她再怕也得陪我,偶尔还必须帮我照顾青烨,若是做不好,也会有点责罚的……”
她故意这么说,这条蛇的表情果然瞬间冷了下来。
玄狰沉声道:“下面的女魔修任你使唤,你为难她作甚?”
白秋抬了抬下巴,理所当然道:“她是我的姐妹,我就要为难她,你管她作甚?你和她什么关系?用得着你管?”
“……”玄狰被她一噎。
他bào躁地捏了捏袖中的手指,骨节沉沉一响,如果不是动不得白秋,玄狰此刻简直按捺不住冲动了……他平日在主人跟前伺候都吃不消,她怎么能如此为难白禾?
若非是今日宋颜来,玄狰已经快半个月不曾见到白禾了。
前些日子觉得心口不畅,随口把文禹叫来诊治,文禹看了半晌,表情古怪地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调侃道:“魔君,您这是相思病啊。”
“看来,等衡暝君好了,白禾姑娘回到您身边来,您才能好起来呢。”
瞬间僵住的玄狰恼羞成怒:“……胡说!给我滚!”
说滚就滚,文禹不带一点儿犹豫的,悠悠地往外走了几步,又被身后的魔君咬着牙叫住,“慢着!”
“相思病这事……”玄狰的牙齿气得都要打颤,忍着那股羞耻感,低声威胁道:“给我保密!不许外泄!”
文禹敷衍点头:“哦。”
“您得了相思病的事属下一定不说,属下会将相思病封在心里,就算别人问是不是相思病,属下也不会说您得的是相思病。”文禹一口气又说了四个“相思病”,语气很诡异,像是故意气他似的。
玄狰:“……”如果不是还留他有用,他一定杀人灭口了。
所以现在,看着一脸得意的白秋,玄狰也真的是bào躁极了。
一个两个的,都恨不得把他活活气死……
白秋就算了,文禹是他下属,不恭敬也算了,但是!连白禾这丫头都从没对他毕恭毕敬过!
玄狰这魔君当得委实憋屈,但终究是忍不住,深呼吸片刻,蓦地靠近了白秋。
他眸子逆光,翻腾着威胁之意,沉声道:“你放了白禾,是谁都可以,但不能是她,除了你,谁在主人跟前都危险,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
话还没说完,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咦?你们在聊什么呢?凑得这么近?”
玄狰猛地一僵。
白禾也追了出来,不过她修为低,飞得不如他们快,结果一过来就看见玄狰好像在和白秋说悄悄话,白禾第一次沉默了,眸子在他们之间转了好几个来回。
白禾忽然想起,从前白秋被玄狰单独关起来过。
玄狰对白秋有过非分之想。
即使是梵海城第一次相见,白禾被他的原形吓得打颤,他却单独与白秋对视了好久。
突然想起这一切的白禾,看着玄狰的眼神里,突然掠过一丝恍然大悟。
这死蛇!看他老实巴jiāo了这么久,居然现在还没死心?居然还凑得这么近?!白禾气得手脚冰凉,猛地冲了过去,狠狠推了玄狰一把,“你走开!”
玄狰一时松懈,被她推得往后一个踉跄,眯起眸子打量着她,“你……”
“你什么你!她都和衡暝君在一起了,你居然还不死心!”白禾脸涨得通红,水光在眼底打着转儿,气得口齿不清,用力拉住同样一脸懵bī的白秋的手腕,像老母jī护崽一样,将白秋紧紧护在身后。
一边还不忘瞪向玄狰:“你恶心死了!”
玄狰:“???”
玄狰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被她突然一骂,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白秋眼看事情大条了,可能白禾误会了,试图解释:“其实他只是……”
白禾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气到神志不清,继续瞪着玄狰,狠狠地骂:“恶心!无聊!过分!登徒子!”
“你这条臭蛇!”
“坏蛇!笨蛇!臭蛇!下流蛇!”
她一连骂了他好多话,还是觉得气得两眼泛酸,多呆一秒就觉得受不了了……白禾飞快地扭过头,拉着白秋的手,拽着她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