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不少好事者翻出了陆家的种种疑点,作出推测——这些保镖可能是真的陆家派来抓陆霆然回去的,但是,你要说完全没有绑架风险,那还真不是,所以陆霆然的警惕心,你也不能说不对。
人家确实是大少爷,担心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怎么了?
多么正常的行为。
反倒是他爸妈,挺搞笑,派人抓儿子,这都什么年代了……陆霆然这么大个人,又不是逃到天涯海角去,就在一个城市,还要派人去逮,这爹妈也是够好笑的。
在一片快活的气氛中,普罗大众对这则视频津津乐道,而唯一不开心的,恐怕就是片中未出场,疑似被绑架犯利用的恶毒爸妈。
他们也看到了这则新闻,而整个公司都知道小陆少铁了心不打算回集团,还知道他把父母派去的保镖当成绑架犯,让人觉得好笑,又忍不住背地里吐槽陆总和陆夫人——
“你说董事长会不会被气死啊?”
“应该会,你忘了,他们可好面子了,平时jī毛蒜皮什么都管,最爱安插人打小报告。我听说小陆总之前在公司的时候,还被陆总的人监视,天天给他爸汇报呢,换我,我也跑。”
“说得对……钱没给多少,整天扣钱,铁公jī,现在看,谢曼他们辞了反而是好事,不然现在还在公司里被折磨呢。”
员工们私底下偷偷讨论着顶头上司的八卦,而董事长办公室里,陆总yīn鸷着一张脸,死死盯着显示屏,陆夫人气得脸上的皮肤都在颤抖,脸色狰狞:
“他真是!反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竟给我们丢脸,添麻烦,我们好心请他回来,他竟然……竟然说保镖是绑匪!”
陆总冷哼一声,越发不悦:“看你儿子做的好事,这种事他都要上电视台说,想gān嘛?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多丢我们的脸吗?他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我真是想从来没生出过这个孽障!”
陆夫人咬牙:“不行,不能让他留在外面,他现在越来越不听话,都是被外面的女人教坏了,我们得让他回来——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我们养了他二十多年,他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让我们被人笑话!”
显示屏里的陆霆然依然在无辜“抹黑”自己的父母,陆总气地脖颈青筋直冒,直接伸手拔了显示屏的线:“不能让他再这样下去——”
陆夫人微微凝气,扭头看向丈夫:“我早就说过就应该早点……”
“我知道!”陆总粗bào地打断她,“霆然是个好孩子,以前他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可他现在,翅膀硬了,敢忤逆我们了……我们应该让他知道,他是谁,应该做什么……”
陆父沉沉盯着漆黑的显示屏,微见颓态的面容,抽动狰狞。硕白的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将整个办公室都笼罩到一片刺眼的光亮之中。
……
“在跟那个小朋友聊天?”
谢明泽侧眼瞄着舒娆发信息,她最近时常出现这种行为,不仅带便当来上班,发短信发着发着还会露出奇怪的笑容——谢总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笑,总之他不是很喜欢。
“嗯,阿泽问我忙不忙,吃饭了没。”舒娆低头回短信。
谢明泽撩了下眼皮,肩膀靠过去,淡淡的木质冷香调瞬间将舒娆包裹,他眉眼温润,似是无奈般问:
“……我看起来像那种会苛待你的老板吗,嗯?”
“当然不是。”舒娆眨巴眼睛。
“那就让这位小朋友少问点多余的问题。”
舒娆抱着手机:“他也是关心我嘛。”
谢明泽:“……”
他深吸一口气,掌心把手机往下按,狭眸弯起一抹凉薄的笑:“到酒店了,上班时间不要玩手机,嗯?下午茶给你吃三个罐头。”
“真的?”舒娆瞬间乖巧。
谢明泽笑容僵住:“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办公室一柜子的猫罐头难道不都是你的?告诉那位小朋友,你在我这吃得很好。”用不着他一日三餐嘘寒问暖,好像他是什么刻薄老板似的。
“嗯嗯,我会和他说的啦~”舒娆满口答应,但看起来不是很走心。
车子停下,他们抵达了今天要参加的会议酒店,中午还有顿商务午餐,水准自然也不会低到哪儿去。舒娆现在最喜欢酒店丰富多样的自助餐,所以谢明泽一说,她就眼巴巴地跟过来了。
除了中间的商务午餐,会议要持续一整天,会议大致内容是创业者宣讲,参与者也主要是创业者和各家投资人,互相有意思的,就可以在会后具体联络谈一谈。
舒娆陪着听讲,顺便记录各个创业项目,划重点,再结合资料一起做出决定。
谢明泽坐在最前排的位置,姿态有些散漫,修长的双腿jiāo叠,双手jiāo叉放在身前,耳朵听着创业者们的宣讲,余光却时不时瞄向对着笔电认真记录敲打的舒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