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紫贤觉得好笑,“不是你带着于付子理来见我的吗?”
上当了,又上当了!
后来,洪祖山跟薛崇明说:“你跟谢紫贤,如果能和好,就最好,对公司好,你跟洪蕊的事,也能好办一些。崇明,说到底,你跟洪蕊才是公司的主人啊,谢紫贤再怎么样,也是给你打工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爸爸从不跟你说吗?”
薛崇明也知道,他拼命针对谢紫贤这件事,确实幼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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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不久,谢紫贤找了一位农业专家,到她的老家去,帮助他们挽回那批过期农药带来的损失,好在是冬天,只有大棚里用了一些,农业专家去了,还帮他们制定了来年的播种计划,让村子里来年收成可以无忧。同时去的,还有医护人员,帮那些中毒的农民做了一个周期的身体情况监测,直到确认他们健康无虞,才一起离开。
谢紫贤千叮万嘱农业专家和医护组的主任,不要提她。
没有人提,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疑心。
谢紫贤对于那个村子来说,不仅是个陌生人,更是一种遥远的虚无。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曾是她的家。
她再也没有家了,她独自回了那个租住的公寓,空空如也的一间房。
夏禹来找她,说是要给她做顿饭,怪事!这里都没有餐具厨具,拿什么做饭?夏禹第一次认识这样一个人,她明明可以活得无比潇洒,却自苦到难以想象。
他对她无比真诚地说:“让你来我家里住的邀请,一直作数。”
☆、喜欢
夏禹的重大发现!
他已经是第十天不需要靠药物助眠了。今天,他要去看守所接夏立新。
彭佳案和刘得弟案先后开庭,夏禹给夏立新找了最好的律师,其实大可不必,所有证据都表明,夏立新没有杀人。
夏禹之所以这么做,是夏立新自己要求的,他觉得这样才能万无一失。如果换做以前的夏禹,根本不会搭理这种无端的条件。
而现在,夏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愿意做这些无聊的事。
对这个父亲曾经有多恨,现在就有多释然。
为什么会这样?
夏立新打量一下夏禹开来的车,“开这种车来接我啊?”
“怎么?你想坐什么车?”夏禹的声音温柔得就像冬天午后的暖阳。
夏立新都感觉到诧异了,自己作天作地是习惯,夏禹爱答不理也是常态,今天是怎么了?
“我给你买了个房子,环境很好,周围硬件设施也很全,走两百步到公园,三百步到超市,我会每个星期去看你。你也可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儿,但是别赌钱了。我每个月会给你足够的生活费,你要是不想自己做饭,可以找个保姆。你不是喜欢钓鱼吗?如果你想找人陪你一起去,周末我可以陪你。”夏禹开着车,边想边说。一路上,夏立新只剩下“嗯嗯嗯!”
空气安静下来。夏立新总觉得哪里不对,这小子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变得像个人!
夏立新警惕起来,“那个房子不会是……”
夏禹说:“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换。”
“真的?”
“真的。”
夏立新想,看来没什么可疑了。
下了车走进小区,夏立新心里的一块大石才算落地。这里比夏禹说的还要好多了,在城市和郊区中间,安静但不失人间烟火气,社区娱乐中心里,都是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在下棋、唱戏、练书法……
“走,回家看看!”夏立新对夏禹开始勾肩搭背,任谁看上去这都是对父慈子孝。
一个人脸皮如果足够的厚,不仅自己不会尴尬,其实也缓解了别人的尴尬。
夏禹给夏立新做了午饭才走,他没有吃,他想去见一个人。
他心里有个声音已经叫嚣了多日。
为了她,我要变成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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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夜里,谢紫贤如常蜷缩在屋子的一角,就这么和衣睡着,可能是地暖出了问题,从半夜开始,就冻得人不得安生,她惯了,可还是冷。她的人生经验依旧奏效,饿和疼,还有冷,都是最真切的,只要没有这三样,人生,所向披靡!
即便有,挺过来,还是好汉!
可是,冻得再也睡不着了,脑子昏昏沉沉,身体里面灼烧着,表皮却恨不得用几chuáng被子裹起来。
家里没有被子。
冷的天,该gān什么?她好想吃一碗huáng老板做的牛肉面。
天还没亮,又是雾天,她走到huáng老板的餐馆门口。餐馆还没开始营业,她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了不知道多久。huáng老板来了,赶紧给我煮面!
终于吃上了,怎么没有味道呢?
huáng老板拿过来一支温度计,“自己测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