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订的？”林子石完全没想到布飞尘竟然会愿意带他出远门。
“刚刚。”布飞尘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我刚才突然想去一个地方。”
两个人转到花店买了束花，才又出发。
林子石隐隐有些预感，果不其然，是布飞尘给他母亲买的一块墓地。
里面没有骨灰，他母亲葬在国外，这儿只有几件旧衣物，衣冠冢。
布飞尘说：“这块地买好几年了，我一个人从来不敢来，但今天突然敢了。”
林子石站在他身边，他能明白布飞尘的意思，就站在他身边，握了握他的手。
“来的时间不早不晚的，你别介意。”布飞尘把花放下：“我记得你喜欢这个花，说不定现在还喜欢。”
布飞尘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也没什么说的，就是告诉你一声，我不会和他一样的。”
布飞尘说完就走，几乎没有留恋。
林子石跟上他的脚步，慢慢地握上他的手，外面风很大，他的声音也不大，但布飞尘听得十分真切。
林子石说：“别怕，没人会再离开你了。”
第44章
林子石生日在十一月最后一天。
刚满22岁的Beta赶在生日之前解决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免了一场无妄之灾，就能好好地庆祝一个生日。
商量怎么过生日的时候林子石拒绝了布飞尘要办宴会的提议，他说想和布飞尘来一场正式的约会。
布飞尘认真思考了什么才是正式的约会，订林子石喜欢的那家餐厅的位置。还是要包场电影？
但林子石不要这个，他坐在家里新打的壁炉前面感慨：“要是明天下雪就好了。”
“那我们去看雪？”布飞尘说，“山里有家温泉，要不要去？”
“好啊。”林子石十分中肯这个提议，麻溜地爬起来，满脸期待：“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布飞尘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也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合心意。
“可以。”林子石说着就要跑上楼去，“我要去收拾一下东西。”
布飞尘却拉住了他，让他重新坐回自己怀里：“不急，你什么都不用准备，我的小寿星带好自己就可以了。”
林子石猝不及防被他说得老脸一红，伸手把手边剥好的橘子塞进他嘴里：“别说了。”
布飞尘咬着满口的橘子还不忘抓住他的手指咬了一下说：“好甜。”
林子石彻底待不下去了，挣脱了转身就走。
第二天一早出发的，路程比较远，布飞尘没开车，司机载着两个人一路昏昏欲睡地进了山。
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林子石下了车，映入眼帘的就是白雪覆盖的连绵山峦和氤氲着蒸汽随处可见的汤泉，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冷。
大体的装修还是借鉴了日式汤泉，多是木制的小屋。
林子石跟着布飞尘弯弯绕绕，在某个小屋面前站定，服务人员离开，刷卡开门，就见一个不大不小的榻榻米在屋子正中作为厅。
左侧是chuáng铺卧室，特别的是chuáng上撒满了玫瑰花瓣，摆了个大大的爱心。
林子石瞧了一眼对这些花瓣没发表什么意见，转去打开正对着大门的一扇玻璃门，和他想象中差不多，外面就是这次的目的地所在。
一方大约够3-4个人的小汤池，而四周都有高矮不定的屏风，大约是为了和隔壁的汤泉隔开隐私空间。但特别的是，只要仰起头，就能从汤泉屏风的缝隙中，瞧见被白雪覆盖的山峦。
布飞尘放好东西，找来浴巾给林子换，问他：“还满意吗？”
“挺好的。”林子石点了点头，走进来合上门，又改口道：“是特别好。”
房间里温度足够，换下厚厚的冬装，林子石方才觉得轻快了些，直接抬脚就要去试水温。
“先吃东西。”布飞尘帮他系着腰间的带子把人拉回来绑了个结：“别急。”
“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布飞尘抬眼问他。
林子石瞧了一眼外面，说：“吃鱼。”
“那就吃鱼，等着。”
鱼是石锅炖的，鲜美又清淡，非常符合林子石的胃口，不小心又吃太多了。布飞尘禁止他这样下水，他只好消消食，又磨蹭了好久。
等林子石终于站在温泉池里已经天色擦黑了，水温微微发烫，浑身又热又暖，舒服的要睡过去。
布飞尘临时有事情要处理，等他处理完撩起帘子出来，就瞧见林子石趴在浴池边昏昏欲睡的样子。
睡起来也格外可爱。
他悄悄地下水走过去，从身后把林子石整个人拢起来。
林子石眼睛都没睁，迷迷糊糊道：“忙完了？”
“嗯。”布飞尘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耳垂，低声问：“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