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要准备丧服,阿水便知道了,躺着的人无疑是安大将军,“阿水明白!”
沈香葶虽不愿将此事告知花挽青,但该面对的始终是要面对。沈香葶缓缓走入房中,看着房中静坐的花挽青,眼中尽是不忍,轻声道:“花挽青,安大将军已经......已经......”花挽青亦看着沈香葶,面无表情,“已经......仙逝了......你要节哀!”
花挽青的泪随着沈香葶的音停落下,滴落在花挽青的手背之上。“花挽青,你父亲现在安庆门,圣主说要与众将一起送安大将军回家,我已命阿水去准备丧服了,换上衣服便走!”
此时阿水拿着两件丧服,两件素服进入房中,小小接过两件丧服,强忍泪水,声音却止不住的颤抖,“主子,更衣吧!”
花挽青伸手轻抚小小手中的丧服,心中的悲伤愈来愈大,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花挽青将丧服拿起,“小小,我自己来,不用你伺候。”
“主子~!”小小不忍,沈香葶则示意让小小退下,于是沈香葶、小小、阿水便退出房中,“小小,阿水,你也去将衣服换上吧,别耽搁时间了。”
阿水问道:“那主女你......”
沈香葶拿过阿水手中的素服,“我也自己来,不用你伺候。”
“是。”阿水与小小便离开换衣,沈香葶则一直守在门口。
小小与阿水换衣回来,见沈香葶站在门口,一言不发,还未更衣,“主女,你这是?”
见阿水与小小走来,“哦,我不放心花挽青一人在这儿,便在门口外守着。”此时,花挽青打开门,看着远方,沈香葶则看着花挽青,“你们先去吧,我更完衣便去,不用等我。”
阿水便领着花挽青与小小往安庆门走去,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片刻后,沈香葶穿着素服气喘吁吁的跑来,“可算追上你们了!”沈香葶一到,阿水便退到沈香葶身后。
沈香葶指向前面的高墙,“那便是安庆门了。”
穿过那道墙,便瞧见安庆门正中,放着一副棺木,棺木周围有人守着,小小一直跟在花挽青身后,花挽青想走到棺木的右后方,被守着的人拦了下来,这时圣主与一众人等从圣宫中出来,圣主见状大声唤道:“放肆,谁叫你们拦的,人家是安大将军的女儿,还不让开。”
拦着的人一惊,连忙道歉,“小的不知,还望花主子见谅!”
花挽青并未瞧他们,眸中只有那副棺木,亦未回应他们,见人让开便默默走到棺木右后方,噗通一跪,一声长啸“父亲~~~”
青与赤瞧着此时悲痛欲绝的花挽青,却又不能做些什么,心中好疼好疼,就好像千万把刀子划在心上。
圣主看不下去,便开口相劝,“挽青啊!安大将军已经去了,你要节哀!”转而看向小小,“还不快把你家主子扶起来!”
小小缓缓将跪在地上的花挽青扶起,“主子~!”
沈香葶则跟在圣主的后面,众人朝着将军府徐徐走去,沿途的人知是安大将军,纷纷自发默哀。
由于事前府中无人知,直到送殇的队伍到将军府前,管事才出来相迎,看到府外之景,管事顿时便懵了,“这?这是?”
小小哽咽道:“管事,将军......将军没了!您快些去布置灵堂。”
管事只得微微向前来送殇的圣主与各位大人行礼,而后便匆匆去准备了。
送殇的一路上,沈香葶和青与赤的目光只落在花挽青身上,片刻后,管事差人来报说灵堂已经布置好了,花挽青则在灵堂右侧跪着,小小则在其后。
青与赤跟在圣主身后,与圣主一同入灵堂,其他人便在灵堂外候着,“安大将军,你是我大圣之国的忠臣,一直为大圣之国的安危添砖加瓦,本圣从未想过边境之患解决后,你与本圣竟以此方式见面,失了将军,本圣就好似失了一只臂膀,十分痛惜,安大将军,这一世你为了大圣之国从未停歇,现在终是可以好好休息了,愿将军一路走好,来世仍为大圣之国的一员大将!”圣主吊唁后,并未立刻离去,而在灵堂驻足一会儿,看着静静躺在棺木中的花锵,心中确实是有些不是滋味。
青与赤只上了一炷香,并为说话,而是在心中吊唁:安大将军,你我相识一场,我先前竟不知您的女儿便是我一直寻找的慕花,无论如何,我还是的好好感谢你,感谢如此爱挽青,小心呵护着她长大,以后,我会倾尽我的所有,护她周全,您就放心去吧!
圣主亲自送殇,沈子箫很快便得到花锵离世的消息,“你说什么,花锵死了?!”殿中一小厮来报。
“正是,圣主正亲自送殇。”在沈子箫眼中,花锵死不死无事,只怕他与花挽青的婚礼如此一来会遥遥无期。“六主公,您还是去将军府看看,为安大将军上柱香,毕竟您与花挽青还有婚约在身。”
沈子箫手一挥,“去,备马。”
“是。”
众人吊唁后便纷纷离去,沈香葶则留了下来,陪着花挽青。花挽青唤来管事,“管事,你可有通知三个哥哥?”
“已经通知了大公子与三公子离得近明日晚上左右应该就会到,二公子离得远,怕是要几天。”
花挽青的大哥与三哥在临近圣城的锦官城与殷揭城任职,一武一文。二哥则在离圣城较远的渡勋城任一武职。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沈香葶见花挽青的状态一直不太好,便上前问候,“花挽青,你身子可还撑得住?若是不行,千万别勉强,将军若是看到你如此,也会心疼的!”
花挽青没有转身看沈香葶,只静静的瞧着棺木出了神,而后忽然说道:“沈香葶。你知道吗!人这一生啊,几多欢喜几多愁,喜如何,愁又当如何,人若不在了,昔日的喜愁又能存于世多久呢!”
沈香葶被花挽青的这一席话吓到了,以为花挽青想不开,“花挽青,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安大将军虽不在了,但你还有三个哥哥啊!想想你的哥哥们!”
花挽青这时才转身看向沈香葶,“沈香葶,我没有想不开,只是父亲的离开,让我渐渐体会到了一些东西,人的一生总是容易被太多的虚幻所包围!”
沈香葶张开双臂,抱住花挽青,“没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