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午宴

  沈香葶与花挽青所到之处,皆人欢马叫、热闹非凡。入宫之后,二人便抄近路往长圣殿方向赶去,所见之人皆盛装于身。午宴在长盛殿举行,殿中有三阶,最高一阶为圣主与圣后之席,以示尊敬;其次为皇亲贵族之席,男左女右;最后乃是圣臣之席位,由近及远依次为一品至三品。花挽青的父亲乃为一品大将军,自是圣臣席位的上座。在长盛殿伺候的宫女见沈香葶与花挽青入殿,便微微俯身以示拜见之礼。

  沈香葶与花挽青则径直走到拜见之处,一同为圣主贺寿。“主女沈香葶拜圣主,愿圣主万寿无疆,愿大圣国常盛不衰、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国泰民安。”

  “圣臣花锵之女花挽青拜圣主,愿圣主总入今朝祝寿杯,永葆千千岁,愿大圣国国运昌盛。”

  “好!非常好!哈哈哈哈哈......”圣主今日非常之高兴,笑声此起彼伏。“你二人不愧是好友,连祝词都如此相像,哈哈哈哈哈......快快入座!”

  沈香葶顺势皆下话,笑称:“圣主莫不是以为就此而已?!”

  圣主听到沈香葶如此说,便觉一丝好奇,“哦?!不知主女还有何喜,竟如此卖关子,哈哈哈哈......”

  “我与花挽青为圣主献上《剑、舞、琴》,还望圣主莫嫌弃。”沈香葶说完,便将头发盘起,退去外衣,阿水递上一把剑,上面雕刻着许多大圣国的壮丽山河,此剑虽轻,用起来却十分有力;花挽青亦退去外衣,接过小小递来的琴,将其放在半人之高的琴架之上。

  沈香葶持剑缓缓起势,花挽青步步生花,在沈香葶与琴之间翩翩起舞,沈香葶忽用力一跃,花挽青亦轻盈旋转身姿,用舞袖拨弄琴弦,发出悠扬悦耳之音,沈香葶遂将剑直抛向于上,而后以轻柔旋转之态向琴走去,手即轻轻触之,琴音铿锵有力,剑随着琴音落下,柄于地,刃向上,花挽青则婆娑起舞于剑刃。

  众人拍手叫好。“圣女不愧是安大将军之徒啊!”

  “想不到将军之女竟有如此舞艺!”

  “主女剑之刚毅,花挽青舞之柔美,二人此为一绝啊!”

  “确实不错啊!不错......”

  “......”

  安大将军也是头次见到花挽青起舞,想着挽青虽身子内里弱,舞却如此精妙,不由得生出些欣慰。

  随着琴音高荡起伏,花挽青刃上之舞愈来愈快,看似剑斜人倾,却始终剑不曾倒,舞不曾停,彼时,沈香葶与花挽青二人同是转动身子,再一看,花挽青的指尖已在琴上抚弦,琴音再度转变,如鸣佩环、不绝如缕,沈香葶则伏地拾柄,再一掌击于地,呈绝地反击之势,随着沈香葶收剑,音止,舞停。

  “好,你二人此合作甚妙,本圣非常高兴,哈哈哈哈......”圣主连连拍手叫好。“如此,本圣的主女这次真是用心了!来人。”

  伺候圣主的大太监拂华手持拂尘向前:“奴在。”

  “赏,主女赐金丝香木嵌蝉玉珠、赤金凤尾玛瑙流苏、十二把泥金真丝绡麋竹扇;花挽青赐烟云蝴蝶裙、碧玉玲珑簪、点翠嵌珍珠岁寒三友头花簪、珐琅彩婴戏双连瓶、玉牙梳。”

  “主女谢圣主赏赐!”

  “花挽青谢圣主赏赐!”

  沈香葶上二阶入座,见到最爱吃的招积鲍鱼盏,如意糕,便两眼放光,直咽口水。吃时还不忘阿水,偷偷给阿水递食。按宫规,阿水此时不能进食,便一直未接。沈香葶心上一计“阿水,你再近点儿,我有事同你说。”阿水便在走近后乖乖将耳朵凑过去,谁知沈香葶一把抓住阿水的手,将东西塞到阿水手上,“阿水,这可是好东西,我疼你才给你的,你现在碍于宫规可以不吃,但是一定要拿着带回去,我们悄悄的,便不就无人知道嘛!”

  阿水轻轻俯身“阿水谢主女!”

  沈香葶见阿水收下便开始嬉皮笑脸,“谁叫你是我的阿水呢!呵呵呵呵......”

  花挽青忽然想到国师之事,便问坐在身前的父亲,“父亲。”由于歌舞声音略大,安大将军并未听见,于是花挽青便提高了声音,“父亲。”

  “是挽青唤为父?”

  “是。”

  “那挽青是为何事?”

  “挽青想问父亲为何国师从未参加宫中宴席,亦鲜少在宫中路面。”花挽青注意到父亲的脸上似乎流露着一丝不悦,即便如此,既已开口,花挽青便不会于此时停住。“除了圣主,父亲以及几位重要大臣,几乎无人见过国师!”

  此时坐于二阶之上的六主公正瞧着花挽青。六主公名为沈子箫,是圣主的第六个儿子,沈子箫十五岁便随军队出征,立下过几次小的战功,其母去世后便回了宫,自此没再离开圣城。

  “为何忽然对国师如此好奇?”安大将军有些不解,挽青以前从不理会这些事,即便是有时当着她的面提宫中之事,她亦是左耳进右耳出。

  “挽青是见国师如此神秘,而主女又经常提及此人,便有些好奇,因父亲与国师见过,所以才想着问问父亲,父亲不必多虑。”

  “既如此,挽青还是早日打消对国师的好奇吧!国师也没有什么神秘之处,至于露面之事,那是人家自己的事。”花挽青见父亲不愿多说,便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女儿明白。”

  宴会中,沈香葶又不在身边,花挽青觉着无聊,便想出去走走“小小,我感觉有点闷,出去透透气吧!”

  “是。”

  沈子箫自花挽青献舞后,视线便未从花挽青身上移开,见花挽青起身出去,他便也跟了出去。

  “小小,你说国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本想着或许可以从父亲那儿知道些什么,可父亲居然什么都不说。”

  “小小虽不明白其中道理,但将军如此自是有他的道理。”小小这话既不向着将军亦不向着花挽青,这到是让花挽青有些意外。

  “你不是一向都是向着我的嘛?!刚刚这是?”

  “刚刚小小亦是向着主子的,只是小小觉得国师这人咱们还是不要惹!”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花挽青既已这样说,小小也不便多说什么。

  突然,暗处一个人影闪过,“谁?”花挽青注意到人影,便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