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是我打印出来的，今天我收到一条邮件，对方是从来没有合作过的公司，但是他们说他们有一百万米的订单。”他们公司是一家外贸公司，老板是李乔，主营人造革，公司不大，连同员工加上老板也就二十人，一百万米的订单确实从来没有收到过，而且对方公司还如此直截了当。
李乔看着A4纸上的打印内容。
“去官网上查过吗？电话地址都对吗？打电话核实过了吗？”
朱萍点了点头答道：“查过的，电话地址都对的，打电话过去对方公司也说确实有这笔订单要做。”
“有打听过吗？对方信誉怎么样？”
“我打电话问了几个同行，他们说挺好的，听说这家公司在国外做的比较大，也是今年才刚刚在国内开了分公司。”
“嗯，他们想做哪一款？”李乔随口问。
朱萍想到电话里对方的答复，脸上露出个古怪的表情：“他们说越贵越好。”
☆、现实中的乔乔
李乔抬头，落地窗外的光线刚好照到她的眼睛，她闭了闭眼，又问了一遍：“你说做哪一款？”
“他们说越贵越好，而且他们还说，”朱萍复述电话里对方所说的话，“可以现在就付定金，全款付也可以。”
朱萍也很疑惑。做他们这个行业，哪有这样操作的，先付定金还可以，怎么连款都没确定下来，就开始提可以全款支付。
“内销还是出口？”李乔皱眉，点开电脑，进入邮箱开始仔细查看邮件。
“......还没提。”朱萍脸色尴尬。
李乔看她，指了指桌前的座椅：“你先坐，别站着。”
朱萍坐下来。
“老板，这笔订单是不是很危险？”她小心翼翼问。
“不清楚，既然对方的口碑还可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是他们这样上赶着要订我们的产品，又有些说不通。”李乔边说话，边注意到对方公司邮件里抄送人那一栏，那一栏里只抄送了一个人，她问，“对方业务员抄送的是谁，你知道吗？”
朱萍想了想：“我问过，对方只说是他们领导，具体的没多说。”
“这个订单数量太大了，你先放着，我待会儿直接和他们领导沟通一下，等确定下来，再让你接手。”
朱萍点了点头：“好的，老板，那我先出去了。”
“嗯。”想到什么，李乔连忙喊住她，“等等，这个你帮我分给大家。”她从桌下拿出一个手提袋，里面装满了jīng致小巧的红色礼盒。
“这是迟来的元旦礼物，希望你们喜欢。”李乔笑了笑。
朱萍脸上喜悦，摇了摇头：“老板送的，我们都喜欢，谢谢老板。”她接过手提袋，出了办公室。
“大家快过来，老板给大家买元旦礼物啦。”朱萍招呼着所有的同事，提着手提袋，穿行在办公桌前，最后停在最中间的办公桌边。
大家都围过来，一群姑娘叽叽喳喳。
“哇，这次是什么，好期待。”
“上次我记得是MIU的香水。”
“快拆开，快拆开。”
“啊啊啊啊，是Mat口红，”说话的姑娘看了看色号，又惊叫道，“是斩男色，老板好懂！”她边说着，边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现场开始涂抹，越看越喜欢。
她欣赏够了，想到什么，收起小镜子，看向朱萍：“小萍，老板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
大家也看向她。
朱萍皱眉想了想：“有吗？我没发现啊。小梅，你怎么看出来的？”
小梅看了看老板办公室紧闭的门，微微压了压嗓音，看向众人：“今天早上老板来的时候，脸上连妆都没化。”
“可是老板素颜就很好看了呀，不化妆也没什么吧。”朱萍疑惑。
小梅无奈看向她：“小萍，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老板平时在办公室都会化妆的嘛，她以前说过，化妆的话，如果有客人到访，会显得更职业一点。但是今天她不仅没化妆，还感觉就像丢了魂一样的。”
“丢了魂？”有人问。
“对啊，大概早上10点的时候吧，我去茶水间里倒水喝，我看到老板居然在那里发呆，她杯子里的咖啡都要溢出来了。”
朱萍说：“可是我刚刚进去，老板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啊。”除了脸上没有以前那么多笑容了。
“那你说说你刚刚敲门敲了几遍？”小梅又问。
“敲了很多遍。”具体的次数她也记不清了。
小梅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啊，这就能说明问题了啊，放在以前，老板就是个工作狂啊，谁有她勤奋，整天jīng气神那么足，神采奕奕的，我们哪次敲门她不是立刻就反应了，但是这次就不一样了，我猜啊，”她得意一笑，“老板肯定又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