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她忙不迭地答应着，扶着辰溪去了隔间刚刚准备好的静室。
明颜：“香炉放在与你膝盖齐平的矮桌上，自己坐下来闻香味。”
范凝一一照做。
她的眼睛被确诊为基因疾病之后，她看过许多医师，那时她在家中还备受宠爱——未曾被流放到这偏远星系来。
那些医师手段或繁复或简单，治疗仪式或神秘或高端，但从没一人给她这样的感觉，那就是——流畅。
她看不见明颜做了什么，但她能感知到——
明颜的动作就像是她做的这件事，曾有过几百上千年的重复，重复到了然于心，连下一步是什么都不用思考，自然而然就倾泻手中。
气息完美得令人折服。
范凝很快就沉浸在舒缓悠长的香气中，明颜看她无不适之处，就关好门离开静室。
等待一个小时之后，范凝摸索着拉开了静室的门。
她打了个悠长的哈欠道：“好久没睡这么舒服了……”
明颜：“……”
你舒服就好。
“去治疗仓里检查一下。”她平静提议道，似乎一点也不怕治疗没起到效果。
范凝此时却有点忐忑了，她踟蹰着不敢踏步，手紧紧抓住过来扶着她的辰溪。
她经历过太多失望了，唯有明颜的治疗让她燃起希望。
可她还是怕——
怕一切都是奢望。
明颜：“没事，去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她的口吻依旧冷静异常，情绪也没有半分的慌乱，极为胸有成竹。
在这声音里，范凝莫名就生出了一股勇气。她试着去想象明颜的样貌，年纪很轻，应该很沉稳严肃，还带着一种万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傲气，表情一定是冷冷淡淡的，说不定还经常蹙眉——
在这样的想象里，范凝慢慢舒缓紧绷的jīng神，躺进了治疗仓。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由辰溪发送到明颜光脑。
她低头默默查看，范凝绷紧身体，牙齿紧紧咬住嘴唇，紧张又忐忑等待她的宣判。
明颜：“恭喜你，治疗是有用的。”
范凝松了口气，身体几乎瘫软下来。
明颜：“这里是一周的药香，后天下午我过来再看一次检查结果，根据情况给你更换药方和治疗方式。”
她说着，朝辰溪递过去一个古朴典雅的向盒。
“怎么使用你看清楚了吗？用量就按照盒子里的量勺来。”
辰溪点点头，又紧张地摇摇头。
明颜：“……有问题就光脑联系我。”
范凝搭着辰溪的手站起来，慢慢走到明颜身边，神情极为激动得想要拉她的手，却在触及到她手的一瞬间收了回来。
“……有东西？”她疑惑地偏头看辰溪。
未患基因疾病之前，她也是极为厉害的shòu人，自然能感知到危险的存在。
明颜伸手弹了下小黑蛇的脑袋，将吐着蛇信龇牙的它重新塞回袖子里。
“一条不听话的小蛇而已。”她岔开这个话题。
范凝没过多探究，只是激动的神情收敛不少：“去帮我把给明医师准备的谢礼拿出来。”她转头吩咐辰溪。
范凝：“我从朱铭那里听过您的规矩，诊金都是按次收费，这次我给您准备了一百万星币——还请不要嫌弃。”
明颜飞快接上：“不嫌弃。”
范凝：“……”
明颜接过辰溪递过来的黑卡刷走一百万星币，将装有谢礼的空间钮塞进收纳手环，然后告辞离开。
范凝：……是她的错觉吗？明医师收到钱好像很兴奋的样子。随即她摇摇头，听朱铭说，明医师心地善良为人可靠——她怎么也不会是那种爱财之人。
许是她的感知不稳定了，不过——她的眼睛有救了，要赶紧把这件好事告诉兄长，让他也开心开心。
*
明颜克制着激动心情火速回家！
一到家她就原地跳了两下——一百万！！！
她她她……也是百万富翁了！
富翁这个词竟然能用在她的头上，这感觉——真是太慡了！！！
明颜开心的嘴角上翘，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她手腕上的小黑蛇动了动，爬出袖子挺直身体直立在她胳膊上，目光迷茫地望着她。
明颜看见小黑蛇笑得更开心了——她的功德提款机！
——她的锦鲤！
——她的财运来源！
“吧唧”一声，明颜捧起小黑蛇亲了一口！
亲罢，她觉得还是不能表达自己的感激和喜悦，又捧着它的小脑袋想再来一下——
小黑蛇的身体却急速滑动，飞快从她手里滑了出去，弹落在沙发上！
明颜：“……”
这小色蛇转性了？
当她没听到刚才亲它那一下急速飞涨的功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