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以金色的装饰为主题,整个建筑里面充斥着各个星球上供的特殊植物、矿石,美轮美奂又风格各异。
皇帝陛下住在最大的宫殿里,经侍卫通传之后,两人进了大殿。
一进大殿各种奇异的香风袭来,穿着清凉长着兔耳朵的美貌女人差点撞到云奕青身上。
云奕青躲了过去。
云山月笑吟吟地搂住差点摔倒的女人,然后把她推向大殿中央的舞池。
女人抛了个媚眼,姿态翩翩地滑向舞池,跳起风骚làngdàng的舞蹈。
云奕青厌恶地皱了皱眉,跟着云山月一起走到主殿。
高高的台阶上,皇帝陛下正一只胳膊撑在桌案上,仰着脸由着笑容殷切的女人往他嘴里倒酒。
荒诞到极致。
“拜见陛下。”
“父皇。”
皇帝轻轻抬了下眼皮,huáng色的眼球浑浊,没什么快乐的情绪。
“你们来了,要一起玩吗?”
云山月蠢蠢欲动:“臣弟乐意之极。”
“去,给王爷加张桌子。”
“你是……老二?”
皇帝跟侍从吩咐了一声,转眼看向云奕青,皮肤苍白泛青的脸上没什么情绪,“皇后说你失踪挺长时间,可能死外面了。”
“活着回来就好。”
“你脖子上是什么,凑近了让孤看看?”
云奕青微微低头往前走了几步。
皇帝看清了他脖颈的奴隶项圈,愣了几秒钟,发出一声轻“嗤”。
“不成器的玩意……出去一趟就把自己给卖了。”
皇帝的声音有气无力,听着也不像是斥责,他握拳抵住嘴唇轻轻咳嗽了几声,“不一起玩就回去,别在这碍眼。”
云奕青低垂眼眸:“是。”
余光看到云山月,已经在椅子上坐下,学着陛下的样子搂着半shòu人女子,亲昵亵玩起来。
他直起身子往殿外走去,一丝疑惑涌上心头。
皇叔眼里对半shòu人的不屑是明晃晃的,可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记忆里,皇叔一直是除过母妃对他最和善的人。
被人欺rǔ的时候,他教他要打回去;qiáng势回到帝星的时候,他第一时间站到自己这一边,他登基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怨言。
那时太子已死,他的兄弟里没有出彩的皇子。
如果皇叔想要借着他半shòu人的身份让他当不成皇帝,也是可以的。可他偏偏没有,安心当一个闲散王爷,照顾他。
到底是为什么呢?
云奕青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陛下,他比他上次离开的时候,气色更不好了。
陛下好像有一百五十岁了,拿起酒杯的手都在抖动,上辈子……再有两年半,他就去世了。
走到花园里,云奕青遇到了身后跟着一大堆侍从的皇后。
她衣着华丽,走起路来两腿摇曳,像一条蛇左右摆动。修长的脖颈上面是美貌又年轻的脸,脸颊狭长,下巴尖尖。
她看着云奕青的脸丝毫不掩饰厌恶:“呵,回来了?”
云奕青看着这张脸,有了片刻间的恍然,他想起上辈子眼前这个女人的死状……蛇身断成一截一截,蛇头没了一半,红红白白的东西流了一地。
皇后的长指甲抚上一朵开得正艳的花,尖尖指甲掐断了花jīng,“回来了就好好呆着吧,保不齐哪天这里就要给你准备丧事,缺了本人可不行。”
云奕青笑了下,风轻云淡的。
“冒昧问一句,我会给帝国带来灭顶之灾的谣言是谁告诉您的?”
皇后掐着手里的花,花瓣被她用指甲碾烂,红色的汁液染红了手指,“什么灭顶之灾?”她神情鄙夷,“就凭你也能给帝国带来灭顶之灾?”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
云奕青怔愣一下,却没怎么生气。
“那您为什么针对我?”他心平气和地又问了一句。
皇后目光微缩,瞳孔急速跳动几下。她扔掉手里的花瓣,扭头转身:“不为什么,半shòu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云奕青看着皇后几乎是落荒而逃走远。
不是吗?云奕青思索着,扭头又看了那座高耸巍峨的宫殿——是皇叔告诉他,皇后针对他是因为这个理由。
可皇后,她的反应不似作假。
不是这个理由那是什么?半shòu人都该死——陛下有十来个半shòu人孩子,除了他别的都好好活着,也没见皇后针对谁。
而且那个理由……一定是让皇后心中发慌,慌到提起就觉得可怕。
她刚刚那个眼神,是这样告诉他的。
*
皇后领着仆从快步走出花园,知道看不见那些灿烂的鲜花。
“那个杂种没跟过来吧?”皇后抬高下巴问。
“没有,奴看见他往正门那边走了。”她身边一位姿色不俗的奴隶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