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身侧的痛呼声,孟忍冬头疼的厉害,世界也在天旋地转,不得不闭着眼睛,低声道:
“抱歉,南星,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突然有些头疼。”
“你还在录节目吧?给薛涟打个电话,让她过来一趟就行,你快回去吧。”
孟忍冬从不知自己还有什么奇怪的隐疾,自打纪愉离开之后,楚南星过来时,她的头就隐约开始疼,本来她没怎么在意,听见楚南星说有事要同她说,便条件反she跟着走,结果现在疼痛愈演愈烈,她连楚南星说了什么都听不清,只觉得脑子像是要被什么东西搅碎一样。
心底涌上一种难言的bào躁。
所以刚才忍不住将一直说话的人推开。
孟忍冬闭着眼睛,所以根本看不清,她推开的人其实什么都没碰到,只是装出那么一声呼,甚至如今看着她的眸光里,还带着几分笑意。
唯有语气里的担忧惟妙惟肖:
“忍冬,你怎么了?”
“要不我跟节目组这边请个假,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她的声音靠近,带着一股浓烈的香水味,不是先前孟忍冬说过的玫瑰、也不是牛奶,而是木调的香,猛地涌入孟忍冬的鼻子里,让她头疼更加严重。
“别过来!”
孟忍冬的声音里是压不住的烦躁。
楚南星听见这三个字的时候,神色凝了凝,以为她是发现了什么,真在原地等了又等,却发现孟忍冬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她暗道自己过于敏感。
而后,她收起脸上的笑意,将孟忍冬的抗拒当做耳旁风,一步步朝着对方的方向而去,每走一步,就发觉孟忍冬的脸色更白一分,一直到她再次行至近前。
她居高临下地往下看去——
从来都盛气凌人的女人,如今半蹲在地上,额头毫无形象地抵着门板,仿佛想要从这个地方逃离,可是最终,只能留在原地。
孟忍冬的意识似乎已经有些模糊。
楚南星拉了拉自己刚从台上下来、下摆稍长的表演服衣角,格外讲究地慢慢蹲下来,平视着孟忍冬的脸庞,视线带着侵略,由上而下,从她的额角、眉毛、眼睛、鼻梁往下,一寸寸掠过她的五官。
她先是担忧地出声唤:“忍冬。”
“忍冬,你醒醒,我在叫救护车了。”
孟忍冬睫毛动了动,却最终没给她任何的反应。
楚南星便停下那惺惺作态的模样,单手托着腮,看到孟忍冬的头发有一缕落到脸侧,就轻轻用指尖将那缕挑到她的耳后,然后凑近一分,好整以暇地开口:
“真可怜。”
“为什么总要这样呢?”
“以前对楚见榆也是,现在对那个纪愉也是,总将目光放在她们的身上,傻乎乎地跟着她们跑——”
“明明你该是我的。”
说到这里,她自顾自地笑了一下,似是很满意这个结论,于是又用那种捎着恶劣的、还带着轻哄意味的声音,同眼前这个已经失去意识的人商量道:
“别逃了,就待在我身边,把你和你的整个世界都送给我,好不好呀?”
第20章020
纪愉回到录制区域时,还剩下三组女团没有表演完。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十分。
凌澜连稿子都废了三次,口袋里塞满了要丢弃的小纸团,侧过身给纪愉让位置进来的时候,脖子还伸长去叼蒋连阙喂来的pocky棒。
而前后左右的女生们都在给她们俩打掩护,不让镜头拍到这边偷吃的画面。
纪愉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什么,半点不感到惊讶——
以蒋连阙这独特的人格魅力,能时刻照顾到周围所有人的小需求,甚至还有这种不经意间轻松将旁人的兴趣爱好都记住的能力,就算之后所有女孩儿都围着她要跟她玩,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纪愉神态自然地坐下,仿佛真是去上了一次时间稍长的洗手间,谁也不知道,她曾经差一点与这里的所有故事直接道别。
闻到凌澜那pocky棒的淡淡香甜味,纪愉发现自己也有些饿,想到蒋连阙之前给她的苏打饼gān,她撕开包装,拈出一片往嘴里慢慢送。
饼gān才刚吃完,余光就瞥见一张绿色包装的湿巾。
纪愉顺着那湿巾往上看,果不其然见到蒋连阙对她微笑的模样。
然后就听这位金发小姐姐声音非常温和地响起,像是有种不自觉安抚人内心的魔力:
“饼gān比较油,湿巾擦会gān净一些,来一片吗?”
纪愉:“……谢谢。”
想了想,她主动问道:“你比较喜欢什么口味?要是有空的话,等录制结束了,我请你吃饭吧,我做饭还可以。”
蒋连阙也没有推辞,点了点头,帮她把湿巾包装撕开,递过去的时候落落大方道:“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可记着你喜欢下厨,手艺肯定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