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濯林手中的茶杯裂了一个缝。
不是……景行这么受欢迎吗?
看来他在其他世界待着的日子还真挺愉快的。
景曳看到叶濯林捏裂杯子,误以为他吃醋了,忙道:“将军别担心,公子虽然追求者多得过分,但他从来没回应过谁,都是其他人一厢情愿而已,公子绝对是将军一个人的。”
叶濯林哭笑不得:“噗,你想哪去了,他虽然是个衣冠禽shòu,但又不是花花公子,唔,第三个世界……他能为了见我而做到这种地步,我还得怀疑他三心二意吗?”
叶濯林说完,一口茶刚入口,景行的声音突然出现:“感动。”
“噗……”叶濯林连忙擦嘴,“草,我居然忘了你能听见。”
“我在阁里,不过听你刚刚的话……茶楼里说书的是在讲我的英勇事迹和风流情债?”
叶濯林本能捂住耳朵,左顾右盼,磕巴道:“谁讲你了,别自作多情。”
“没事,多听听,这样你就会意识到,有我这样一个夫君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
“……”
还能再不要脸点?
叶濯林一边听着热血青年无脑chuī斩风阁阁主的事迹,一边听景行在他脑子里叭叭,听觉受到双重bào击,叶濯林再也忍不住,跑了。
留下景曳一脸懵bī,活像被自己吵架的爹妈丢在街上的小孩,急急忙忙往桌上丢了银两,跟着叶濯林离开。
这街上人来人往,孩童抓着糖人和纸风车跑来跑去,大人在后面呼喝,老人拄着拐杖缓缓走过,没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平静安宁,竟让叶濯林有一种回到南昭的感觉。
然而安宁了没多久,街头突然就乱了,刚刚还其乐融融相互叫价的小摊们就像家里同时失火一样,急匆匆推着摊回到屋内,与此同时,一声大喝传来:“闲杂人等退开,斩风阁在此!”
混乱的马蹄声也随之出现,此时的街头只有叶濯林景曳和几个没来得及跑回家的人在,斩风阁人马见叶濯林挡在面前,却丝毫没减速,拉着缰绳直接冲了过来,连减速都没有,冷漠得瘆人。
就好像压根没把挡路的人看作是一条命。
就在这一瞬,叶濯林拔出腰间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出,短刀不偏不倚直直扎向了马腿,马匹嘶吼一声,前蹄翘起,景曳随之跟上,以看不清的身影与速度直接将马上的人拽了下来。
领头的人硬生生砸到地上,快被摔出内伤,趴着好半天也没能起来,其他人见此变故也是傻了眼,纷纷拔出刀剑,虎视眈眈盯着两个小白脸模样的人。
这些人各个身着玄衣,和叶濯林的穿着有些像,但比叶濯林显得yīn沉许多,一个个仿佛是从黑暗里爬出来的恶魔,yīn森森的模样紧盯叶濯林,像是随时要动手。
周围人已经跑光了,大部分人都将窗台开了个缝窥视,个别胆子大的还半掩着门旁观,景曳冷着眼,剑魂里的饕餮也有蠢蠢欲动之势,像是随时能和这些人来一场血拼。
“这他妈就是斩风阁的人?”叶濯林称奇,“你的手下骑马都不看人直接撞?脑子长屁股上了?”
景行听他语气就知道发生啥了,回道:“斩风阁是朝廷内最神秘莫测的一股暗势力,源自江湖,你指望他们多规矩?斩风阁本身就是杀手组织出身,近年来管制严厉才归顺朝廷,但本质上是自由的,所以,只要不出人命,基本gān什么都没人敢说。”
“你不管管啊?”叶濯林一边在领头人身上踩了一脚,一边问,“你是阁主,这种风气不正的地你居然可以容忍?”
“皇帝也不能为所欲为,斩风阁这么多年都这破样,没得救,我上任后已经加了很多管束了,但成效不尽人意。”景行听声音像是叹了口气,“毕竟不是自己的世界,有些事也是无能为力。”
“这组织都这么……那还那么多人想进?闲着蛋疼吗?”
“正常,一入斩风阁,就能有官做,哪怕每天混吃等死都有俸禄拿,而且斩风阁这个地嘛,就像你行军打仗时组的jīng英队,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人又不会嫌自己太优秀,能更高一步自然想更高一步。”
“虚荣心。”最终叶濯林评价道。
景行笑了笑,简直是风情满满:“不,我不一样,我是为你,斩风阁入选有两试,文,武,文试题目是我出你不用担心,武试的话,新规定我刚刚已经制定好了,你就坐享其成就行。”
“……”
这小日子也太舒坦了。
舒坦得他都不想怼回去了。
就在他和景行隔空你情我浓的时候,趴地上的人终于挣扎着缓缓爬了起来,眼睛涨出了血丝,那模样像是恨不得把踩着自己的人脑袋拧下来,结果还没狠几秒,又被叶濯林一个用力重新踩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