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文桢气的简直想破口大骂,这他.妈.的能卖几个钱?
能.他.妈.的卖,几,个,钱!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他飞快的赶赴王府,一路上心中都在思量对策。
他和厉恪郡王不一样,郡王家财豪富,身边还有暗卫保护,想要避开朝廷追捕找个地方隐居是很容易的事。
他不过是个当官的,家财不如郡王的一根手指,也无什么累世财富,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地位,要他放弃万万不可能。
而且他也没有那个条件效仿厉恪郡王,说跑就跑。
他一迈进齐王府,齐王就迎了出来,府内明火执仗,家丁护卫皆紧张不已。
“王爷,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不如就此起兵,温长宁还在牢中,奋力一搏未必没有机会!”龚文桢一脸悲怆,一见面就跪了下来,涕泪横流。
齐王扶起他,眼中泛泪,风萧萧兮的道:“还是文桢一心为我,南宫鳞小儿背信弃义,吾深恨之!”
龚文桢站起身,抹了抹眼泪,正色道:“王爷,那薛亦不能留了,不若现在就派人将他杀了。”
齐王道:“我这就派人去,杀他一个想必也不用多少人力。”
他点了六个侍卫过去,现在是要起兵的重要时刻,没必要在薛亦身上làng费太多兵力。
“王爷,您传信给屠人英统领了吗?”龚文桢又问。
“传了,只要我这里信号一发,他那边立即便会开始行动。”齐王心里也想着要背水一战,只是还需要最后一推来下定决心。
龚文桢的态度就是这最后一推。
“王爷雷厉风行,此番举大事,定能成功。”龚文桢拱了拱手,“吾愿为马前卒,去替王爷打开城门。”
“哈哈哈。”齐王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那咱们就分头行动,我现在就领着王府兵丁去围攻皇宫,城外我的副将见到信号后就会推进,你开城门后,和他一起攻入京城,我们杀入皇宫,取南宫谨小儿性命!”
“诺!”
这边,龚文桢骑上马,飞奔而去。齐王一身戎装,跨上马背,□□指天,“发信号,跟我冲!”
“冲——!”
“冲——!”
“冲——!”
王府内两千jīng兵齐怒吼,多多烟花从府内升空,染红了半边天。
京城许多人都被这烟花吵醒,随后便听到马声震震,杀声漫天,士兵前进的脚步使得周围的大地都在振动。
无数人心中发凉,从chuáng榻间惊起,“这,这是怎么了?”
薛亦和文羽穆,分别在京城的两处,此时却不约而同的望向烟花炸起的方向,喃喃道:“时间紧迫,快来不及了……”
薛亦带着自己伪造好的手谕,jiāo代小满叫醒家里其他人,躲进他提前准备好的暗道里。
在装修自己家时,他虽然没有准备一个专门的密室藏东西,但却设计了一条非常安稳的逃生密道,不想竟这么快就用上了。
小暑也醒了,带着彩儿出来看看情况,小满便和她分头行动,一个去叫薛母,一个去叫陆氏和两个孩子。
薛家人口简单,烟花一炸她们也醒了过来,听得人来叫,也意识到怕有大事,都不敢耽误,躲进了密道之中。
薛亦这边,刚一出门,就碰到了齐王派来截杀他的侍卫,好在暗六来的更早,早就隐藏在暗处保护,见到敌人,便出手帮他解决了这些人。
薛亦匆匆道了声谢,暗六道:“薛少卿不必客气,我家王爷jiāo代了,让我一定要保护您的安全。”
别的他不敢说,真有事了带着薛亦逃命还是没问题的。
王爷的吩咐是,不管薛亦要做什么,都要紧跟着他,以他的安全为先。
本来暗六还没想太多,可当他看到薛亦一路闯进了大理寺监牢,拿出一份皇帝手谕要救温长宁出去时,他惊住了。
这位薛少卿,也太莽了吧。
大理寺的值守之人见到手谕,吓得扑通跪倒,他是什么身份,不过就是个芝麻粒大小的九品官,说是官都是抬举他,就是个牢头而已,沾了大理寺的光,勉qiáng混个体面身份。
至于什么查验真伪,他哪敢?就是想也不敢想啊!
上面的大人们或许可以不给薛亦面子,他哪里敢得罪这位四品少卿。
再说了,皇上深夜想要召见温统领,那不也是很正常的吗?白天看的严,皇上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可不只能晚上悄悄召见,
来提人的还是专门负责此案的天子近臣,人家状元郎能骗他?
守官不敢怠慢,这个点他也无从上报,何况薛大人说了,要保密,皇上是秘密召见,天亮了温大人还要回来的,他只要守口如瓶,当做没这回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