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门,头也不回的离去,“既然你们不肯救我爹,我就自己去救他,我自己去……”
萧雨安和南宫鳞隔着一道门相望。
南宫鳞被沈侧妃的话说中了内心的刺痛,绷着脸不肯说话。
萧雨安举着匕首的手也没有放下来。
暗卫们悄然落下,跪在了院中。
许久,南宫鳞悲凉的笑了,“皇爷爷,您真是这样想的吗?”
他一直不明白,为何最后皇爷爷放弃了他,到底是他哪里做的不够好。
时至今日,他竟然在一个侧妃的大骂中明白了。
原来他是这样一个不堪为君之人。
他看向萧雨安,苦笑着道:“雨安,是我输了……你,把刀放下吧。”
他放不下心中所爱,下不定决心,摇摆不定,就像他的父亲一样。
原来不是他不够好,而是他永远也达不到皇爷爷的标准。
萧雨安望着他消沉的模样,心中亦痛,含着泪望着他,慢慢的放下了执刀的手。
“王爷……”他轻声唤了一句,也不知自己想说什么,只是想叫叫他。
南宫鳞步履蹒跚的走到门前的台阶上坐下,萧雨安沉默的坐在了他身旁。
“雨安……”南宫鳞双目苍凉的望向天空的残月,哑声道:“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你外祖家,你漂亮的像个瓷娃娃,那时我就想,我好喜欢你……”
“我一直后悔没有向皇爷爷提出要娶你为妻,我总想着我还有时间,我可以封你为皇后,让你风风光光的。”
“是我错了,是我优柔寡断,险些失去了你。皇爷爷走后,我一朝落魄,再也没有了求娶你的权利,我知道我不能求,我一旦去求,就一定会永远失去你。”
“我设计让淑妃进宫,暗中助她得宠,让她使计将你指婚给我。”
“我表面不愿娶你这样一个毫无助力的妻子,其实心里高兴极了,我哪怕什么都没有,至少我还有你在身边。”
萧雨安怔愣,潸然落泪,“王爷……”
南宫鳞握住他的手,“雨安,你最后叫我一声鳞哥哥吧,最后再叫一声,我死也无憾了。”
“你原谅我吧。”
萧雨安颤抖着抱住他,轻声呢喃,“鳞哥哥,我不怪你了,不怪你了……”
暗一跪在地上,已经快急疯了,这两位主子是打算这样等死了啊!
他顾不上那么多了,抬头道:“王爷,离天亮还早,现在冲出城去,明日一早京城肯定大乱,想必一时半会顾不上咱们。”
别在这做苦命鸳鸯了,跑啊!
南宫鳞一怔,打起了jīng神来,“是了。还有希望。”
“快去收拾些金银之物,咱们这便离开京城。”
“雨安,”他抱住身旁的人,“雨安,我们离开京城,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厉恪郡王和郡王妃,我们走的远远地,找个地方隐居,我永远陪着你,好不好?”
萧雨安点点头,“好。”
他想了一下,又问,“我能给羽穆写封信吗?”
南宫鳞一咬牙,“写!”
“我也写一封信给薛亦,把这些事全jiāo代了,他要是顾念他妻子和你的情分,能帮我说句话也是好的。”
既然决定要跑了,gān脆撒手不管了。
齐王自己惹的事,就让他自己擦屁股去。
南宫鳞突然觉得很畅快,虽然他即将失去一切尊荣地位,但是他却感到了久违的轻松和快乐。
第五十五章
信写好后,暗二去薛府送信,暗一则指挥着所有暗卫和信得过的忠仆收拾金银细软等。
王府值钱的东西很多,仓促之间只带得走轻巧贵重的东西,例如夜明珠,千年暖玉等珍奇重宝。
银票是必要随身携带的,太子府的遗产加上当年先皇的赏赐,以及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光是银票就足有八十万两。
藏金和藏银足有几十箱,一时难以运走,只好先找了个地方藏起来,留待以后取出。
这些尚且如此,更不要说一些其他的摆件等物了,至少有一半的财富只能永远留在这里了。
还有那些房契地契,各处庄子产业,没了厉恪郡王和王妃的名头,那些便成了废纸。抛弃如此巨大的一笔财富,不可谓不是壮士断腕了。
暗卫和管家近侍等人忙的飞起,恨不得各个生出八条腿来。
暗二悄悄来到薛家,跃进了院子,他做这种活儿再顺手不过,他踩着瓦片,一路往主院方向飞掠。
到了去,才发现是薛家老太太的住处。
他摸了摸鼻子,寻了一出方向前往。
这次运气不错,摸到了薛亦他们居住的东跨院。
他刚翻过院墙,屋内,文羽穆就睁开了双眼。
今夜事多,他一直保持着绝对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