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翻过十月就快冬至了,到达京城都冬月了,若是再拖下去,到京城可就是寒冬腊月了。
“其实我们应早些出发的,就是十月走,到了京城天也凉了。”他道。
薛亦道:“这不是想多陪陪娘亲么,再说我如今身体也全好了,这点冻还受得住。”
文羽穆点点头,“既已定了,也只好如此了。”
薛亦道:“可不是。翻了年再走的话,就有些晚了,去了便要考试,我再托大,也不敢去打无准备的仗。”
倒也是。
文羽穆道:“看来我要抓紧将小妹的事定下来了。”
薛亦直点头,是啊,赶紧把这个拖油瓶挂别人家去。
文羽穆心里思忖,若是再过两天赵思那边还没消息,他只好自己潜入张玉福家去打探了。
好在赵思没辜负他的托付,速度很快的打听清楚了张玉福的事儿。
九月十八这天,他登门来拜访文羽穆,给他做汇报。
“师娘,您是打算给你妹子招亲事吧?还好你让我查了,那小子有大问题,可千万不能嫁!”他一来,就嚷道。
薛亦坐在椅子上,蹙眉看向他,“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赵思笑容顿时消失,麻溜的跪了,“先生您也在啊,请您安。”
薛亦看他就来气,将手里的茶盏重重放在桌子上,“呵。我安的很,你赶紧给我起来说话。”
“还有,我只是你先生,不是你师父,别动不动就给我跪下。”
赵思谄媚的道:“那您就收了我当弟子呗,叫我跪多久我就跪多久。”
薛亦嫌弃的道:“我稀罕你跪?就凭你的资质,我是绝不会收的。”
“最多认你做个记名弟子,许你叫我声老师。”
赵思大喜:“那就够了,够了够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他以前那么看不惯薛亦,硬是被nüè服气了,如今竟然做个记名弟子都发自内心的欣喜若狂。
“行了,说说你打听到的事。”
“好嘞。”赵思站起来,说道:“那小子贪花好色周围邻居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不过我们刚开始去打听时,听他们说他最近要说亲了,所以改邪归正待在家里也不出去拈花惹草了。”
说到这里,他一拍手,“您们想想,这可能吗?狗屎改不了吃屎的,更别说一个色中饿鬼,这一看就是有猫腻啊!”
文羽穆点头赞同,薛亦也道:“看来你还有几分脑子。”
赵思挠挠头,嘿然一笑,就当是夸奖了。
他继续说道:“我们经过换装,收买,潜伏等等一系列操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查清楚了。”
“原来,那小子不是不想出去làngdàng,是他前一阵子勾搭上一个暗门子,结果染上了花柳病,有心也无力了。”
“他家里人请了个大夫,说是这病没得治,还会传染给和他欢好的妇人。那大夫说可以暂时通过针灸控制一段时间,在这期间他若是能让妇人受孕,或许还有机会有后。”
“所以呢,那家人私下里许诺了重金托族亲帮忙寻一门亲事,没什么别的要求,紧要是姑娘健康,能火速成亲。”
文羽穆一拳锤在桌子上,“好狠的心!”
“他家里说的重金,是多少银钱?”
赵思吓了一跳,忙不迭的道:“是三千两白银。”
“文常氏!好贪婪恶毒的女人!简直不配为人!”文羽穆胸中怒气翻涌,又想起文常氏能知道这事,还不是文羽柔说的,莫非是她们母女两个一起贪了这笔银子,想要将文羽静卖出去?
他觉得一阵恶心。
文常氏也就罢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竟然也做的出这种事。
薛亦嫌恶的道:“这种腌臜事,听了都嫌脏耳朵。”
赵思抓了抓后脑勺,在原地期期艾艾的,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还要不要说。
文羽穆沉浸在愤怒中,没有注意到他,薛亦倒是见了,见他磨磨蹭蹭的,斥道:“扭扭捏捏的作甚么,有话就说!”
文羽穆压下心中叫嚣的情绪,皱了皱眉,原主残留在心底的情感,每当这时便格外qiáng烈,他刚才被影响的太深了。
看来以后还是不能完全放纵。
他平了平心绪,看向赵思,道:“想说什么便说吧,这里只有我们三个,无妨的。”
赵思一咬牙,心一横,道:“我爹说,既然您要找妹夫,那姓张的小子肯定是不行啦,您看我怎么样呗。”
文羽穆一愣,“你?”
薛亦上下扫视他一眼,道:“倒也行。”
不,不是。
赵思?娶他妹妹?
赵思在他心里还是个小屁孩儿呢。
不过又一想,他今年也十五岁了,只比文羽静大一岁,虽然两个人都小得很,但也确实是可以谈婚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