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羽穆笑着道:“娘说笑呢,我也未曾惯着你呀,我自己也想上山顶看看的。”
陆氏闻言,促狭的捉住薛母的手臂,把着她胳膊娇声道:“娘,您瞅瞅,人家小两口这是愿打愿挨,黏糊着呢。您呀,就不要枉做恶人了,还是多疼疼我吧。”
薛母慈爱的拍着她的手,笑眯眯的道:“好好好,娘疼你。”
薛瑶和薛青也跑了过来,薛瑶拽着薛母的衣角摇了摇,俏生生的撒娇,“奶奶,还有我。”
薛青迈着小短腿,垫着脚尖也够着了她的衣角,学着姐姐摇了摇,奶声奶气的道:“奶奶,我也要我也要。”
薛母笑的合不拢嘴,连连道:“好好好,都疼,都疼。”
文羽穆和薛亦一旁看着,也不禁笑了起来。
他们的笑声传出去很远。都说人逢喜事jīng神慡,薛家自从四年前那场人祸之后,一直布着一层yīn霾。
随着薛亦腿伤痊愈,高中解元,那场yīn霾,终于被驱散了。
随着人群爬上山,果然分流了许多。
大部分人都去烧香拜佛了,小部分人去吃糕,剩下的去赏jú。
薛母道:“咱们今儿不急着去礼佛,先带瑶瑶和青儿去吃糕,然后去赏jú,最后再去礼佛,那时人也少些。”
众人自是同意。
云崖寺特意在后院空旷处摆了桌子,来接待这些品尝重阳糕的香客。
他们到了这里,人还不多,顺利找到一张桌子坐下。薛亦去排队领了重阳糕,自己端着走了过来,还又买了一壶jú花茶。
洁白细腻的山药泥用模子做成了jīng致的jú花状,里面裹着枣泥馅和栗子蓉馅,又配了果仁果gān。
糕表面点缀着切碎的jú花花瓣,漂亮又好吃。
薛母一连吃了三个,说一点也不腻,也不觉得噎得慌。
山药有助于消化,因此她吃的多些也无妨,众人便由着她高兴。
薛瑶和薛青今日也不被拘束着,陆氏松口让他们可多吃些糕,喜得两个孩子拍手叫好。
他们手拉着手,在院子里玩耍,还去摘了小径旁的野jú花簪在头上。
文羽穆捏起一块糕放进嘴里,绵滑细腻的山药中和了枣泥的味道,果然好吃不腻。
他又吃了一块栗子的,发觉还是枣泥的更好吃。
吃完糕,喝完茶,他们又去赏jú。
这里的jú花果然如薛母所说,开的极好。
了因方丈听闻他们来了,特意来见文羽穆。
“阿弥陀佛,文居士,许久不见。”
文羽穆忙还礼道:“大师,好久不见。”
“这是我夫君薛亦,他如今已全好了。”
薛亦客气的行礼,“薛亦见过大师。”
了因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薛居士客气了。”
他将视线转回文羽穆,道:“不瞒文居士,老衲此来,实是有事想找居士帮忙,不知居士可否移步一叙。”
文羽穆忙道:“大师言重了,大师有事,我自然义不容辞。”
他们转到了因方丈居住的小院里,方丈道:“近几日,寺中来了一位贵客,他慕名而来,想要求一份九花续脉散。”
“可是这九花续脉散,我虽有药方,却不会调配,方子上也未曾注明比例,还有那灵露是何物,我亦不知,自是配不出来药给他。”
“他已在我这里盘桓几日,老衲十分为难,还望文居士助我。”
“原来如此。”文羽穆道:“方丈,我也不会配药,当时咱们到时,无果大师已经圆寂,您是知道的。”
“不过我那里还剩有半份无果大师亲手做的药膏,若是那位贵客不介意,我可将药膏赠他。”
了因舒了一口气,“多谢居士仗义,我自会同那位贵客讲明。”
文羽穆笑说不必客气。
他们闲谈几句,了因得知他们夫妻想要登高望远,又怕人多吵闹,便道:“爬山之人都在前山,吾寺中有一条路通往后山,那里景色清幽,山顶还有一处观景台,两位居士便往那里去吧,除了我寺里的人,不会有人打扰的。”
文羽穆赶忙道谢。
了因又道:“不过那位贵客现如今正在后山别院落脚,两位居士游玩之时,留心避让一些,免得徒增是非。”
“方丈放心,我省的,绝不会在寺里闹出事来。”
“阿弥陀佛,老衲自是信得过文居士的。”
文羽穆道谢离开,同薛母陆氏说了一声,和薛亦一起前往后山。
后山景色与前山大差不差,不过此处寂静,曲径通幽,草木葱茏,比前山多了许多令人心情宁静的意蕴。
他们一路来到山顶,却发现观景台上已经有人了,那人背对着他们,只能看到一个如竹一般的清隽背影。
他坐着轮椅,显然是腿脚不灵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