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腹中可还怀着胎儿呢。
文羽穆被几位将军层层守护,大剑圣也只是抬眸看了一眼,默默地在五步开外停下脚步。
文羽穆问他,“你可是来报仇的?”
大剑圣摇了摇头,怅惘道:“只是来请求你,将他的尸首还我,让我带回去安葬。”
徐令枫剑拔弩张,满脸不信,“你真不会为他报仇?还是想对我们用哀兵之计?”
“告诉你,我们不会上当的,狄洛伽的尸首,也要运回京都献给我们的陛下。”
大剑圣眼神越过他,目视文羽穆,“只要你同意,我就带走他。”
徐令枫冷哼了一声,被huáng老将军制止。
文羽穆道:“事关重大,我无法决定。”
大剑圣静静地望了他一会儿,缓缓地单膝跪下,声音无比平静却叫人不忍细听。
他说:“请求你。”
文羽穆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忙道:“不要这样。”
大剑圣道:“我知道,他做了很多错事。”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他幼年随我习武,我对他而言,如师如父,可我却没有教好他,是我的错。”
是什么能让一位绝世qiáng者折下他的傲骨下跪求人?
就连深恨他们的徐令枫都沉默了,像大剑圣这样的绝世qiáng者,你可以恨他,厌恶他,但却很难不尊重他,认可他。
文羽穆对大剑圣的想法要简单许多,他既不恨他,也不讨厌他,甚至还挺欣赏他,这是高手之间的惺惺相惜。
他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在狄洛伽身上,狄洛伽死了,这仇也算是了了。
他已经有些想要成全他,不禁看向huáng老将军。
huáng老将军捻了捻胡子,笑眯眯的道:“天火城南越王之殇,首功便是文将军,献俘一事,本帅便jiāo给你了。”
他说完,背着手走了,走时手还背在背后晃了晃。
其余几位副将见状,也打了个哈哈离开了。
唯独徐令枫留了下来。
他对文羽穆拱了拱手,道:“我爹爹虽是大剑圣所杀,幕后主使却是南越王,如今他已身死,我徐家大仇得报,全仰赖文将军,若是您说了话,我绝无意见。”
他说完,微微欠身,随后也离开了。
文羽穆看向大剑圣,缓声说道:“若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许你带着南越王的尸体离开。”
大剑圣抱拳谢过,慢慢站起身,“你请讲,我一定做到。”
“第一,我要你不许再踏进大祁的国土一步,日后我大祁的边境在哪里,这条线便在哪里。”
“好。”
“第二,我要你二十年内不许再教授任何人武功,并且你的弟子和你一样,都不许踏入我大祁一步。”
“好。”
“第三,如若我大祁有难,以上两点便不作数,请你出手帮助我们一次。”
“好。”
文羽穆提出三条要求,大剑圣全都同意,盟约不必立下字据,他们二人心中都不会忘记今日之盟。
大剑圣随后带着狄洛伽的尸体离开,从此杳无踪迹。
再后来,大祁太子巡守边关之时遇难,十八载未曾露面的大剑圣忽然出现,救他一命,并且传授他一部剑法。
至此,这昔年的盟约,终于完成。
大剑圣离开后,文羽穆特意写了一封信向皇帝告罪,不出所料,这位爱实惠超过爱面子的师兄毫不在意,依旧对他的功绩大为赞扬。
并且特意回信表示这三条要求真是提的好,提的秒,提的呱呱叫,尤其是最后一条,类似这种的要求完全可以多来点。
……
边境大胜,文羽穆一箭she杀南越王,立下不二奇功,夺下天火城的消息传到京都,举世皆惊。
剑□□号,从此再无争议,随着这场战役广为流传,终成一段传奇。
天火城拿下后,huáng老将军下令全军休整,养jīng蓄锐一个月,巩固好后方后,便开始趁着南越内乱再度发兵。
首当其冲的便是余离和白水城。
薛亦作为监军,打下的城池越多,他身上的担子越重,后勤调度,兵马粮草,甚至打下城池后的安抚民心,教化归心,都成了他要管的事。
他一天事务繁杂,却能打理的井井有条,不仅如此,还离奇的能抽出时间定时陪伴文羽穆。
叫huáng老将军不由得大为赞赏,声称他为大祁之萧何,国相之大才。
战争是一件旷日持久的拉锯,南越虽然死了一位帝王,并且陷入内乱,但是由于其人尚武,民间又很富庶,全部攻打下来,也是殊为不易。
不过天时地利最终还是站在了大祁这边,南越靠海,海运发达使得他们十分富庶,却也引来了海盗觊觎。
陆地上,他们要面对大祁的压力,海面上,还有闻风而来的嗜血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