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羽穆讶然,“哦?你把她打了?”
萧雨安面上浮起一层薄怒,点头道:“她屡屡对我不敬,我忍无可忍了。不止现在不会忍,以后也不会!”
文羽穆笑道:“正该如此,你是正妃,怎能一直容忍侧妃欺rǔ。”
萧雨安有些惆怅苦涩的笑了笑,“是,我想开了,我为何要忍?谁若是想忍,就让他自己忍去。”
文羽穆知道他指的是厉恪郡王,不由得道:“我看王爷还是敬爱你的,或许有什么原因也未可知,夫妻之间若是有了矛盾,还是要敞开心扉的谈一谈。”
萧雨安垂眸叹息,“其实我不愿总同你说家里这些破事,我何尝不知道他心里有事,只是无论我怎么问,他都不肯告诉我。”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也不怕你笑话,就在我离开王府去求医的前两个月,有一日晚上我听到他说梦话,未听真切,醒来我问他,他不仅含糊其辞,而且后来再也不肯在我房中过夜,都是……来了又走,自己一个人歇在书房。”
他握紧的拳头在颤抖,骨节被绷的苍白,带着泪声哽咽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努力,是他一直在拒绝我……”
压垮他的何止沈侧妃,更深的,还是枕边人的逃避和隐瞒。
感情再好的夫妻,一旦有了隐瞒,同chuáng异梦,猜忌和怀疑就如藤蔓般疯狂生长,直到将你的整颗心都缠死。
文羽穆很心疼他,忙道:“对不住,是我不知情况,以后不提了。”
萧雨安苍白的勾起嘴角笑了笑,摇了摇头。
“无事。”
院门外传来一阵喧闹,侍女过来说:“王妃,是沈侧妃来了,说要给您赔罪。”
萧雨安蹙眉,冷淡道:“去告诉她,今日我这里有客人,没工夫见她,叫她回去。”
那边沈侧妃却已经硬闯了进来,虽然有侍卫,可她当头走在前面,也没有侍卫真的敢动手拦她。
沈侧妃生的很秀美,她做的事情很嚣张,姿态却放得很低,一进来便又是行礼又是请罪的。
萧雨安淡淡的道:“沈氏,你若真知道错,就不应该进来。”
沈侧妃柔柔的笑道:“妾只是关心王妃,想要看看王妃是否安好。”
“呀,这就是王爷送您的玉如意吗?”她双眼看向了一旁捧着托盘的侍女,娇声道:“这红玉罕见,王爷本来都答应送给妾了,偏偏妾不争气,又惹了王妃不高兴,这到手边的如意变成了您的。”
这话纯是膈应人,萧雨安被她恶心的再也不想看见这破如意。
她说着,往侍女那里走了几步,突然脚下一个趔趄,往那侍女身上摔去。
这要是摔实了,侍女必然捧不住如意。
侍女惊呼,却来不及躲开了。
眼见着jīng美的玉如意甩了出去,就要落在地上化作碎片,文羽穆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笑眯眯的道:“哎呀,好巧,这如意怎么往我手边飞呢。”
沈侧妃白白摔了一跤,如意还是好好的,不由恨恨,她站起身,扶了扶自己的步摇,娇笑着道:“听闻王妃最近jiāo了一位闺中密友,可是你?”
文羽穆淡笑着将如意放在桌上,说:“想来应该是了。”
沈侧妃问:“你叫什么名字,谁家的?我怎么没在京中见过你?”
文羽穆欠了欠身道:“在下是随夫君进京赶考的,因我夫君进了翰林院,才留在了京城,侧妃娘娘没见过我也是正常。”
沈侧妃眼底露出不屑,原来是外地来的乡巴佬。
“那你夫君又是谁?”她带着些傲慢的问道。
文羽穆道:“我夫君薛亦。”
“哦?”沈侧妃面露惊异,薛亦她是知道的,皇帝爱臣,温老弟子,没想到他夫人居然和王妃jiāo好,看来此事该传出去。
她心满意足的笑了,施施然道:“既然王妃有客人,那妾就不打扰了,妾告退。”
她出了院子,便冷笑着对身边的嬷嬷道:“给太后递牌子,我要入宫好好跟她老人家说说。”
“是。”
沈侧妃心情舒畅,凡是能让萧雨安不痛快的,她都乐意去做。
她是太后的表外甥女,太后深恨厉恪郡王,将她赐下来,就是为了让她搅弄王府后院,刺探王府消息的,她一向做得很好。
她走后,萧雨安蹙着眉,有些忧心的道:“沈侧妃似是对你也打起了坏主意,我恐怕她要去太后那里告你的状了。”
文羽穆道:“我?太后娘娘那么尊贵,犯得着跟我计较吗?再说我们jiāo好又不碍着谁。”
萧雨安叹道:“碍着太后的眼了。你有所不知,太后深恨我家王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每每都要找些麻烦给我们,每次我入宫,也免不了一顿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