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瑶书一懵,怎么不按剧本来啊?
来不及多想,她下意识地握住裴蓁蓁的手腕。
裴蓁蓁停住脚步,皱眉看向她。
王瑶书紧紧握着她的手腕,这可是她的七本话本子,决不能叫她跑了。
木着脸,王瑶书道:“我与女郎一见如故,想请你到安静处谈谈心。”
但凡是个人,都不会信这句话。
裴蓁蓁无语地看着王瑶书lkzl,她究竟想做什么?
王瑶书与她对视,快看我真诚的眼神——
可惜裴蓁蓁并不觉得感动,她被看得毛骨悚然,任谁被人没有表情直勾勾地盯着,都不会高兴的。
她试图挣脱王瑶书的手,却被死死握着,王瑶书甚至上前一步,抱住了她的手臂。
裴蓁蓁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一时无奈:“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位王家女郎,好像同传闻里不大一样。
“你跟我走。”王瑶书简直半个身子都要挂在裴蓁蓁身上了。
裴蓁蓁无奈:“你下来,我随你去便是。”
见见让这女孩儿来缠着她的幕后黑手!
*
桓陵带着萧家兄弟和裴清行绕过假山,前方是苍翠的竹林,林中曲折的溪流蜿蜒而出。
溪流两旁各自坐着数位少年,酒樽随水而下,停在谁身前,便由谁赋诗一首,这便是曲觞流水。
酒樽停在蓝衣少年面前,他拿起酒樽起身,朗声诵了一首诗,赢得满堂喝彩。裴清行瞧着,只觉得这人甚是眼熟。
与之相反,萧云深和萧云珩却觉得这少年陌生得紧。
“十三郎,这是谁?我从前像是没见过他。”萧云深问道。
桓陵回答:“那是博陵崔氏的郎君崔瑜,自幼在老宅长大,如今年纪到了要入仕,才来了洛阳城,投靠伯父。”
“不过他也是倒霉,快到了洛阳,却遇上山匪,好在护卫得力,拼死护着他和妹妹逃脱,虽然没了行装,好歹逃了性命。”
“他家伯父见兄妹两人láng狈上门,大吃一惊,知晓始末之后气得不轻,隔日便上奏陛下,要发兵肃清洛阳周围山匪。”
裴清行心中不妙的预感越发严重,坐在溪流两旁的少年们正好听见脚步声,都转过头来,那蓝衣的少年也不例外。
崔瑜脸上轻松的笑在见了裴清行时尽数退去,裴清行冷下脸,原来当日借他马车来到洛阳城的翟瑜翟莹兄妹,根本是崔家的人。
他们该叫崔瑜崔莹才是。
看见裴清行的那一刻,崔瑜便心道不好,他本想之后寻机会告知裴清行自己身份,谁知猝不及防在这里见了面。
崔瑜尴尬地瞧着裴清行随萧家兄弟入席,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只能按捺住心中焦虑,暂时坐下。
*
洁白的梨花遮蔽如云,树下,王洵一身白衣,袍袖被风chuī起,,飘然若仙。
他面前放着一张棋盘,棋盘上是一局残局,王洵手中握着一枚白子,似乎很是认真地研究着眼前的棋局。
但只要懂棋的人看一看,便知道这残局根本还没有动过。
被王瑶书qiáng行拖来这里的裴蓁蓁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冷笑一声,果然是他。
王瑶书拉着裴蓁蓁坐在王洵面前,毫无感情背出说好的台词:“七哥,我与裴家女郎一见如故,特意邀她前来,切磋一下棋艺。”
人我带来了,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王瑶书以眼神示意。
放心,忘不了,你寻个借口离开便是,王洵回以眼色。
“既然下棋,怎么能不煮一壶好茶,”王瑶书站起身,“我这就去为你们煮一壶茶来。”
说完,她立刻动身,简直像背后有什么洪水猛shòu在追一般。
裴蓁蓁气笑了:“王洵,你究竟想做什么。”
“阿瑶孩子心性,女郎不要见怪。”王洵轻咳一声,“既然来了,不如对弈一局?”
裴蓁蓁翻了个白眼,这话谁会信,王瑶书分明是遵了他的意思。
“我对下棋没兴趣。”裴蓁蓁冷淡拒绝,“告辞。”
怎么重生一世,她和王洵的jiāo集平白增加了这么多。
起身的那一刻,王洵抓住她的手,一瞬间,裴蓁蓁有些怔愣地看向他。
下一刻,裴蓁蓁反应过来,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皱起了眉。
王洵敛眉掩去自己方才刹那的失神,随后抬头玩笑道:“急什么,小女郎难道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凭你?”裴蓁蓁冷笑一声,她俯身,凑近王洵,两人的距离近得王洵能感觉到她鼻尖呼吸出的热气。“王洵,不妨直说,你究竟要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王洵微微垂着眼眸,唇边噙着淡笑:“天麓书院那日,你一箭she向姜屿,毫不留情。可是前一日,你还跟在他身后,未有半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