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姜锦书?”
陆簟秋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对也不对。昨天上午,我去了一趟蒋济美家里,从他父母口中得知大三那年,她谈了个男朋友。”
“你这样就怀疑我了?”
“不,其实那个时候我的思路更乱了,一个凭空出现的,外校的男朋友。但是,出门前,我却在蒋济美家的墙上,看见了一个香囊,那个香囊是你给她的吧。”
罗柏笑了下,“对,当时我为了追她,用了各种法子,都没有结果,后来是她告诉我她家住在老城区,气味难闻,我就操起了老本行,给她调了香,”他看着陆簟秋,眼中闪过嘲讽,“你知道吗,就那一个香囊,就把她收买了,真是愚蠢至极!”
陆簟秋没有理会他的愤怒,继续说到:“那个香囊的出现,也仅仅只是给了我一个思路,一个往香水靠的思路而已,你真正的破绽,是不该在昨晚对她下手,或者说,不该让我们进那个花店,你大概是为了求得美人心,所以送给蒋济美的香水都是自己用的那一款,由于你长期使用,所以身上即使不喷洒,也自带了香味,昨晚你跟踪她时,由于兴奋和紧张,香味扩散,顺着海风,chuī到了她鼻下,由于映像实在太过深刻,当我将木厥给我的丝帕递给她时,她一下就闻出来了。”
“丝帕?”
陆簟秋笑了,“你果然认识木厥。”
罗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到,“丝帕?”
“你不知道吧,蒋济美为了将香味保存持久,将丝帕浸泡在你给她香水里,然后晒gān,她给了木厥一条,也给了,”他顿了顿,“你店里的狗一条。那天,在花店里,姜锦书闻到的并不是什么香薰,而是那只泰迪犬脖子上的丝巾散发出的香味,而我在木厥将丝帕给我的那一刻,就感觉出那条丝帕和蒋济美家中的味道一样,香囊,丝帕,昨晚的跟踪,以及泰迪犬,一条条串接。”
罗柏站在那里,怔愣了好久,然后摇着头,叹了口气,“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后我竟然是败给了自己最喜欢也最满意的一款香水上。”
他一边叹气,一边将自刚才起,就握着的瓶子,往下倾斜,水滴沿着杯壁一滴滴的洒在案几上,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从一直背在背后紧握成拳头手里,取出打火机,往桌上一点,焰火将案几包裹,罗柏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他透过火光看向坐在沙发上神色未变的男人,“我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学调香了,十八岁就获得了全国调香大赛的冠军,二十岁创立了自己的香水品牌,我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富裕的背景,令人艳羡的调香天赋,以及一个美丽大方的女朋友,不是蒋济美哦,她可不是蒋济美那个蠢女人能比上的,可是,这一切,一夜之间都没了,父母因飞机失事而去世,家中的叔伯将公司瓜分得一gān二净,自认为大发慈悲的留了一幢空dàngdàng的房子给我,创立的香水品牌被人指含有有害物质而举报破产,”他越说越狰狞,“我以为我还有她,可是她居然在得知我破产了以后跟我提了分手,多么的讽刺!!”
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回到了那副温和的样子,“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对姜锦书下手吗?”
陆簟秋看向他,不说话。
“其实,她真的很美好啊,人美心善,性格好,有富裕的家世,又有一个庞大的粉丝群体。我没想动她的,”他突然笑了笑,“可她别扭的样子,和她可真像啊,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抓起来,关在笼子里,像逗小猫一样,逗着她。”
陆簟秋的脸色从他提起姜锦书开始,就一点点暗沉下去,他双手握成拳头,如果不是谢子彦在旁边按住他,说不定,早就冲上去给他一拳了。
罗柏看着他这个的样子,觉得十分的有趣,“怎么?这就忍受不了了?我还没说完呢,我原本是想把她抓起来,关在笼子里,喷上我最喜欢的香水,逗她,调戏她,看她无助的在我身下哭泣,□□...”
“够了!”
陆簟秋额头的青筋bào起,胸腔起伏的弧度,昭示着他巨大的怒意。
“原来,你真的喜欢她啊,陆簟秋,堂堂陆氏集团的太子爷,A市警厅B队队长,破案无数,却连表白都不敢,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懦夫!”男人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面带嘲讽的继续说着。
谢子彦一边按住陆簟秋,一边恶狠狠的看向那边看戏的罗柏。
忽然,陆簟秋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松开了因为紧握成拳头而泛青的手,拍开谢子彦的按住他的手臂,站起身来,向他走去,隔着案几上已经所剩无几的小火苗,与他对视,“所以,你是在嫉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