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冯警官很奇怪,指着崔qiáng问,“他这伤怎么来的?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
听见他问这个,苗云英就自豪地看了眼陈桉桉,“这不是开店,晚上怕有人去偷东西,就布置了下,那崔qiáng肯定是要去柜台那里偷钱,才踢着线让石磙给压着了。”
本来,白天卖jī的是陈友平,陈二河家的大孙子,晚上和王兴田住一个房间,不过他快结婚了,这段时间忙着打家具收拾房子,晚上就没在店里住,回家帮着gān活了。
店里边就王兴田一个人,陈桉桉就跟哥哥姐姐们捣鼓了下,用了几个滑轮和绳子,弄了些小机关,没想到居然真的派上用场了。
冯警官和值班的民警听得一愣一愣的,该说陈家人防范于未然还是说崔qiáng几个倒霉?
陈桉桉低声跟苗云英说:“奶,等天亮了,去书彤家,让她指认这几个人吧,她跟我说,周大伯已经调查那个副所长了。”
要是那个副所长再插手,周大伯肯定不愿意。
周承华的确不愿意。
周书彤知道了崔qiáng几个跑陈家jī店里偷jī,就给周承华打了电话,周承华直接推了公事来了公社派出所。
崔qiáng一晚上没回家,崔家人也着急,等接到派出所通知,他们儿子因为入室偷盗被关在派出所里,顿时就急了。
还是老一套,给崔秀荷打电话,崔秀荷也依旧找的副所长,可这回副所长也不管用了,还因为这个,让周承华给抓住小辫子,加上他调查来的这副所长受贿,先把他给举报了。
崔qiáng的脚还伤着,就让医生给包扎了下,里面骨头还不知道怎么样,崔qiáng的爹娘生怕儿子的脚就这么费了,见崔秀荷找的副所长不管用,就让她再找关系,不信就让周正出面。
崔秀荷不肯,上次崔qiáng带人围堵周书彤的事,让周正对崔qiáng有很大的意见,这回又是这种事,不用想也知道周正肯定生气,说不定还会迁怒与她。
“桉桉,你说崔家现在是不是得急死了?”周书彤真没想到崔qiáng居然带着那些人去陈家店里偷jī,既生气他们这是想要报复陈家,又高兴他们都被逮到派出所里去了,“我爸说了,这次谁也不能压着这事,肯定让崔qiáng他们受到惩罚。就是不知道他们这样的,能坐牢吗?”
陈桉桉对现在的律法也不懂,不过,她知道现在对于偷窃罚的重,“应该能吧。”
“真希望关他们几年,让他们好好受受教育,省的出来祸害人,”周书彤乐滋滋地,“我爸已经把那个副所长给告了,叫他当着副所长还枉法,活该!就是不知道这事能不能把崔秀荷也给弄进去。”
“那就要看崔秀荷和这副所长是什么jiāo易来往了,”陈桉桉觉得不是副所长巴结周正夫人的崔秀荷,就是崔秀荷给这副所长好处了帮崔家人,不管哪一种,要是查出来,周正都要受点波及,“我觉得那个崔秀荷应该手上不gān净。”
虽然没见过这崔秀荷,但陈桉桉猜着那种女人不会安分守己当个花瓶一样的夫人。对于这种破坏别人家庭,还用权势来欺压他们家的人,陈桉桉希望她能早点倒霉,露出真面目。
周书彤眼前一亮,“让我爸去查查她?”
“要是查出来有问题,也是跟你爷爷有关,打的也是你爷爷的招牌,我觉得你爸不一定会查,”而且,要是周爸真的查了捅出来,那真的就是跟周正对着gān,大义灭亲。
周书彤从小就跟宁萱一起生活,又曾经觉得因为宁萱照顾自己才被崔秀荷钻了空子自责,她对周正真的一点儿祖孙情都没有,反而是厌恨有一些。
“哼,那也是他们活该,”周书彤打定主意了,回家就跟她爸说这事去。
崔qiáng的爹娘的确急了,直接去了市里找崔秀荷。
“秀荷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小qiáng再不从派出所里出来去医院好好治脚,他那脚可就毁了,那可是你最疼的侄子,你不能看着他变成残疾吧?”崔qiáng的娘一想到儿子在派出所里关着受苦受罪,心疼的跟被刀割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
其实,崔qiáng的脚已经找医生过来看了,脚脖子骨裂了,上了夹板,注意别活动就没事,可崔qiáng的娘不相信派出所的人那么好心,他们都想着逮崔qiáng坐牢,那可能真给他看脚。
崔qiáng的爹也求自己的妹妹想办法,“你要不就跟妹夫说说,他说话管用,先把小qiáng给放出来,把脚治好,这孩子才十几岁,往后几十年要真瘸了可咋办啊。”
崔秀荷自己生不出孩子,是真的对侄子好,想指着他以后给养老,也心疼,可周正已经说了,不许她插手这件事。
说这话的时候,她能感觉到周正对自己也有了一些不满,觉得上次她用自己的名头找青阳派出所副所长办事,对他的官声不好,尤其是现在那副所长被调查,周正怕自己被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