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紧紧握住了余念之的手,确保不会让她轻松逃脱才开口问道:“你喜欢的究竟是哪一个我?是金丝雀般供你赏玩的我吗?小鱼?”
在听到小鱼二字后,余念之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一副痛苦的模样,视线躲闪不敢再直视容静恬的双眼。
“你不要这样叫我……求你……”声音听起来像是哀求。
容静恬将握着的手拉近一些,另一手抬起余念之的下巴不让她目光闪躲。
“为什么不可以?在上一世我总是以小鱼来称呼你的,不是么?”
余念之像无法理解一般,呆呆地望着容静恬,眨了眨眼睛,声音发颤而又不愿相信的询问道:“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了是吗?”
尽管所知甚少,就连重生都是凭借推断才得出的信息,容静恬依旧淡然答道:“对,我都知道了。”
泪盈满了余念之的双眸,从眼角流出,顺着脸颊而下。
余念之来不及拭泪,嘴里语无伦次的念着:“对不起,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永远都是,可以不可以不要讨厌我?”
余念之的哭腔和红红的眼眶让容静恬心中酸胀不是滋味,想要停下想要立刻去安抚余念之,可她更想要知道真相。
容静恬张了张口将安抚的话语咽下,继续追问“小鱼,告诉我以前的事情,只要你亲口说了,我就不会怪你。”
余念之讨饶地望向容静恬,她的耳边充斥着四方而来的声音,眼前的容静恬也模糊成了一片虚影,她又一次清晰地看见了那尊白色的大理石墓碑。
余念之的眉头越拧越紧,摇了摇头,情绪崩溃地哭道:“对不起,对不起,不要讨厌我,我爱你,我爱你……”
容静恬咬了咬牙,她很清楚若是在这里放弃,可能再难有得到真相的机会了。
加重了一些语气威胁道:“小鱼,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就要生气了。”
余念之已经无法听到容静恬的话语,唯一能感受到的是随着容静恬每一次说出“小鱼”二字时,左腰像要烧灼般的疼痛。
“小鱼,你告诉我,我想知道。”
“小鱼……”
余念之的身体一歪,砰的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她粗bào地将衣服一扯,纽扣四溅。
余念之紧紧捂着左腰上那个月亮形的胎记,想要缓解一些痛楚。
意识到情况不对的容静恬也跪到了地上,无措地看着痛苦的余念之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她看见那个浅玫粉色的月亮胎记此刻已经变得清晰,变成了红色,不由自主地朝着胎记伸出了手。
在触碰到的那一瞬间,眼前一黑,倒在了余念之的旁边。
———
医院的走廊上,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推着一副担架,飞快地跑着。
担架上是一个面色苍白,就连嘴唇都变成灰白色的女生。
医生一面跑着一面说道:“病人是大出血导致的昏迷,快让血站准备血浆。”
昏迷的余念之被推进手术室后不久,容静恬就赶到了医院。
站在急救室外,焦急的望着里面,她很害怕,害怕余念之就这样死掉。
哪怕余念之已经不再喜欢她,可她依旧希望余念之能够快乐,健康的活着。
对容静恬来说喜欢的人还活在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已然算是一种幸福。
漫长的等待,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容静恬拦住了医生询问道:“余念之,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情况不是很好,肋骨骨折,左肾破裂导致了大出血,我们现在只是勉qiáng将血止住了。您和病人是什么关系,她的亲属在吗?”
“我……”容静恬沉默了一秒,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俩人间的关系,她不是余念之的亲人,不是恋人,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她被余念之厌恶着,余念之说过再也不想看见她。
容静恬有些自私地想,如果知道余念之会遭遇不测,即便被余念之讨厌,她也会凑到余念之的面前试图和她再多说一些话。
“我是她的朋友,她的亲属没来……”
余念之唯一的母亲也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据她的调查,余念之没有和任何其他亲属往来过。
医生闻言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那她的亲属没办法联系到吗?”
“我会尽力去做的。”
所有和余念之有关的事,她都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希望余念之能够活下来。
……
…
不知道睡了多久,余念之再次睁开眼时在chuáng边见到了一个穿着定制西装,领带整齐戴在中间的男生。
余念之一时无法想起坐着的人是谁,是不熟悉的面孔却又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