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刚一和余念之对手目光就心虚地低下了头,嘴里念叨着“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容静恬也注意到了余念之的状态和平时不同,轻轻拉了一下余念之的衣角和她短暂对视jiāo换了眼神。
对小朋友安抚道:“没事没事,下次注意一点就好了。”
余念之心领神会站起了身,对容静恬道:“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
容静恬拉住拉住余念之的手道:“我和你一起去。”
余念之推开了容静恬的手道:“马上海豚就要出来了,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坐着就好,我一个人也可以处理的。”
余念之顺着楼梯向外走时,瞟了一眼坐着的观众,手中拿着冰激凌的人还有很多个,年龄各异分布在多个位置,想来附近就要贩卖的地方。
买一个冰激凌并不算特别刻意的事情。
余念之走开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直没被发现踪影的孟陈轲忽然冒了出来,很自然地就要在容静恬的身边坐下。
察觉到有人靠近,容静恬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是孟陈轲谦谦君子的英俊面容。
在孟陈轲坐下之前,容静恬伸手阻拦道:“这里已经有人了。”
孟陈轲扭过头来,作出一副诧异的表情道:“好久不见,没想到可以在这里遇见你。”
紧接着无视了容静恬的劝阻,坐了下来。
即便早就预料到了与孟陈轲碰面,会感到不适。
可随之而来的痛苦完全在容静恬的预料之外。
从灵魂的深处喷薄而出的恶寒,蔓延到四肢百骸,让血液发凉。
因为意外事故惨死的母亲,在多重打击下患上心理疾病,最后跳楼的父亲。
血肉模糊的尸体,火化后白森森的碎骨,小小的黑色骨灰盒。
一幕幕画面飞快地在容静恬眼前浮现。
旁人的讥讽,债主的威胁,想要帮助自己却遭受无妄之灾的朋友。
黑到看不见光的前路,快要压倒自己的低气压。
过往所经历的一切,随着孟陈轲的靠近滋生疯长,化作藤蔓紧勒着容静恬的胸腔。
容静恬绷紧了身体,避免被孟陈轲发现自己的颤抖。
孟陈轲才一坐下就以轻快的语气向容静恬搭话道:“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你,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吗?”
容静恬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瞪着孟陈轲道:“我想命运并不是这样会让人感到恶心与不快的东西。”
面对容静恬语气里传达的敌意,孟陈轲没有感到丝毫不快,反而嬉笑着道“这么久没见,你过的还好吗?”
不给容静恬说话的机会,孟陈轲很快地自问自答道:“我想应该过得并不快乐吧,当一只笼中鸟,哪怕困住你的是牢笼是由huáng金打造,可那终究是牢笼,在限制你的自由。”
容静恬沉默着,想要听听看孟陈轲对自己和余念之究竟了解了多少,又知道些什么,以便之后顺藤摸瓜拔除毒刺。
孟陈轲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向容静恬道:“余念之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她为你花的钱我愿意给你双倍,而且我不会像她那样囚禁你的自由,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这番自以为是的发言让容静恬胃部翻涌,感到作呕。
上一世也是这样,孟陈轲直到现在也没有搞懂什么是喜欢。
孟陈轲喜欢的是她,受人瞩目的她,他所喜欢的容静恬是一件耀眼的物品,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所想要的只是将发现的珍宝占有,无论做出什么事情都没有关系,只要能最后将名为容静恬的物品占有就好。
他只想得到或毁掉,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容静恬到底是怎样去想。
容静恬还未组织好反驳的话语,就听见余念之清冷的声音“从我的位置上起来,在我心情还变坏之前,赶快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孟陈轲不可置信地看向余念之,不敢相信她这么快就会回来,在去卫生间的路上也安排了绊住她的人。
按理说余念之回来的再快也要5分钟的时间才对,孟陈轲看向余念之的衣角,巧克力的污渍依旧明显。
一瞬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明了。
余念之居高临下以蔑视的目光倪着孟陈轲道:“已经连人话都无法听懂了吗?毕竟是什么都想偷窃觊觎的老鼠,无法听懂人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被余念之这样盯着,让孟陈轲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余念之你……”
不等孟陈轲说完,余念之便咄咄bī人道:“我什么?谋划了事情却没有承担失败的气量?你背后谋划的事情,在我的眼前真的能藏住吗?”
孟陈轲的面色yīn沉,露出一个难看的笑“那千万盯好了我,不要漏过会让你无法翻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