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
——
靳香看着坐在chuáng上,脸色苍白,双目失神的何樱,心疼的不行。
“怎么回事?”池诚问。
“我们是在医院里找到她的,听医生说,她是被车撞伤,被人送到医院的。”唐风说,“我们到的时候,她坐在地上,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是谁把她送进医院的?”
唐风犹豫了一下,“是,叶冲。”
池诚和靳香猛的抬头,“怎么会是他?”
“听医生说,何樱就是被他的车撞伤的。”
三人沉默了。
☆、第44章
十二月份的上海,已经开始下雪了。
清泉上野走进客厅,就看到叶冲正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他脱下身上的外套,轻轻盖到了叶冲的身上,然后在他旁边坐下。
不知过了多久,叶冲慢慢睁开眼睛,揉着太阳xué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顺着他的动作滑落。
叶冲自然认得,这是清泉上野的外套,他看了看四周,却没有看到人,一时间有些茫然。
“目が覚めました。”(你醒了。)清泉上野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お腹が空いたでしょう。何か食べましょう。”(饿了吧,吃点东西。)
“父はいつ来ましたか。どうしたの”(父亲什么时候来的?)叶冲问。
清泉上野把碗递给叶冲,随即坐下,“しばらくして、あなたが熟睡しているのを見て、あなたを呼ばなかった。”(有一会儿了,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
叶冲接过碗,里面是还散发着热气的面条。他用筷子挑起几根塞进嘴里,熟悉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味蕾。
“父の技術は少しも変わっていませんね。”(父亲的手艺一点都没变啊。)叶冲笑着说,慢慢的吃着。
清泉上野在旁边看着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从叶冲十五岁离开日本来到中国,他们父子俩就再也没有这么和谐的在一起了。在香岛的叶冲,跟他聊天总是带着一丝防备,还有愧疚,他不是不知道。
如果不是那件事,叶冲只怕是到死,也不会再听他的话。
清泉上野看着叶冲吃完了面,掏出手帕,替他擦拭了嘴角的油渍。
“あなたと纱奈の婚期は、来月6日に予定されています。今月末、藤原君が上海に来て、二人の结婚式を准备します。”(你和纱奈的婚期,定在了下个月六号,这个月月底,藤原君会来上海,准备你们两人的婚礼。)清泉上野说。
“分かりました。藤原おじさんを迎えに行きます。酒井おじさんは来ますか。”(我知道了,我会去接藤原叔叔的。酒井叔叔会来吗?)
清泉上野摇了摇头,“東北の方は今戦争が緊張しているので、彼はしばらく手が離せない。”(东北那边现在战事很紧张,他暂时脱不开身。)
叶冲也只是随便问问,闻言点了点头。
“純子は”(纯子呢?)
“小庄君を探すべきだろう。”(应该去找小庄君了吧。)叶冲说。
清泉上野皱了皱眉,若有所思。
——
夜色如墨,笼罩着这座闪着霓虹灯的繁华城市。
林小庄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围巾挡住了脸,脚步匆匆。
来到一个巷子口,他看了看左右,走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
唐风听到规律的敲门声,打开了大门,林小庄快速进了门,唐风将门插好,带着林小庄进了内室。
“没人跟踪吧?”池诚问。
“没有。”
池诚点了点头。
“叶冲和藤原纱奈将在下个月六号举办婚礼,藤原正雄也会来。”林小庄说。
“何樱这段时间心情都不是很好,要是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会受多大打击。”池诚叹气。
林小庄低着头想了想,“池诚同志,我有个请求。”
“你说。”
“将何樱尽快送出上海!”林小庄说,“她留下会是个很大的变数,我怕藤原纱奈和清泉上野会为了保证叶冲记忆不被唤醒对她动杀心。”
唐风看着池诚,“姐夫,他说的对。”
池诚摸着下巴,沉思着。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把她送到延安。”
——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上海地下组织逐渐恢复了正常工作,但是电台是不能经常用了。
池诚到那个书店的时候,罗峰刚收拾好电台。见他来了,罗峰招呼他坐下,将手中的电报递给了池诚。
“这是上级的指令。”
池诚低头看着这份电报。
电报显示,三天后将有一名代号雪狐的同志来上海,协助猎鹰的工作。上面还有接头的暗号,但是没说明具体来上海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