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说话时的目光大多看向方文艺,对张斯成无论是说话还是目光都有所躲闪及防备,张斯成知道张松逸不在,连面子都不想装了,直接让人带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方文艺与孙氏说了会话后也回了房间,房间内样样妥帖,可以看出孙氏确实花了心思。
脱去外衣躺在chuáng上,拿着那张请帖看来看去,庄莼甄的房间被孙氏就安排在隔壁,将带回来的东西放好后,他进来就看到方文艺正举着请帖盯着。
上前拿走请帖:“赶了几天路,齐哥先休息一下吧。”
方文艺盯着他手里的请帖满脸苦恼,皇子亲自给的请帖,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去赴宴,若是前宴也就罢了,可这后宴他确实不想去,能去后宴都是被他明确拉拢过的人,他可不想加入千鸿逍的阵营,好在千鸿逍并没有解释请帖的不同。
他想不通千鸿逍为什么会给他后宴的请帖,按理说千鸿逍修为突然大涨更应该和他保持距离才对,他们两都是修为猛然间突破,若是关系近了难免叫人生疑,千鸿逍一定比他更不想让人知道塑脉丹的存在才对。
“齐哥?”
“小甄,你说我去不去赴这个宴?”
庄莼甄看了一眼手里的帖子,突然手一扬,请帖飞出窗外。
方文艺看着帖子飞出去一脸惊讶人却一动不动:“这是做什么?”
“若三天之内这帖子还会回到齐哥的手里,那便去一趟。”
他笑起来:“你这是什么法子?”
“听天由命。”
方文艺笑了半天,听话地躺进了被窝,还要拉着他一起,庄莼甄拒绝了,在他入睡后离开房间,看着雪地上的露出半截请帖神色不明。
他们回到靖阳府已是小年夜,大年初一,孙氏带着兄弟两人去给靖阳侯拜年,靖阳侯外表是一位须发皆白却十分qiáng壮的老人,待人和气,据说是元婴中期的修为。
几人在侯府用了午餐后回了张府,刚刚回去就有下人拿着一张请帖来回报,说是在方文艺的院子里找到的。
原来这几日化雪,原本只露出一半的请帖到此时已经全部bào露出来,由于有灵力保护,请帖还完好无损,方文艺这才想到今天正好是他回来的第三天,他看向庄莼甄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伸手去接下人递上来的请帖。
张斯成在一旁手快直接将请帖抢了去:“你才刚回靖阳府,在这里又不曾认识什么人,怎么会有人给你送请帖,丢在院子里也未免太奇怪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请帖,瞪着眼睛看着上面的字,像是不识字一般来回看了好几次,又打开合上几次后愤怒地瞪向方文艺:“你从哪里得来的?”
“自然是主人家送的。”
“不可能!就凭你也配?”
方文艺懒得理他伸手夺过请帖,张斯成将请帖藏于身后质问他:“这分明是你偷来的,若不然你怎么会丢在院子里?”
丢这个字若是传到千鸿逍的耳朵里不知道要惹多大的麻烦,方文艺对张斯成更加厌烦起来:“你不要胡说,这是我回来那天不小心落下的,这几天一直在找,我那院中积雪太厚这两天雪化了才露出来有什么奇怪的。”
张斯成还想说什么,孙氏却叫停了两人皱着眉:“究竟是什么东西,你们兄弟要在大门口争论不休?”
她伸手去拿请帖没想张斯成直接避开了她的手:“这里说话不方便,先进屋吧。”
孙氏的脸色十分难看,方文艺看着张斯成双脚轻快地向着正厅而去,他看向孙氏无奈道:“先进去再说吧。”
孙氏走在前面,方文艺抬起脚步叹了口气:“怎么偏偏叫他看到了,那个下人也是,捡了我的东西不直接还我,倒恨不得嚷得全世界都知道。”
“叫他知道不是正好?他必定是要跟着去的,这样一来,千鸿逍就不会再来烦齐哥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张斯成和千鸿逍扯上关系。”
“为什么?”庄莼甄盯着方文艺,只见他满脸的苦恼。
“唉,有一个láng噬他就够不得了了,再来一个皇子,他不得上天?到时候只会给我找一堆麻烦!”
“我以为齐哥更担心被人发现与千鸿逍的关系呢。”
“嗯?我和他有什么关系?连互相利用都算不上,至多是他把我当成一颗棋子,说起来,我已经引见他与温先生相识,若元宵宴真的躲不过,倒是正好请他帮个忙把温先生调离天千城。”
“为什么一定要让温先生离开天千城,他现在对齐哥很是关照,让他留在天千城不是对齐哥有利吗?”
方文艺啧啧一声:“我需要他关照吗?我有你就够了,让他走是不想他和张斯成再产生jiāo集,这个人可不甘心只做一个小小的先生,所以我不能抱有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