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公主听了威廉·都铎的话,不免感到有些惭愧。
她是恩情的直接受利者,可还恩的却是她的弟弟。
“私情是私情,国情是国情。二者永远都不能混为一谈。”威廉·都铎见玛丽公主神色落寞,于是安慰道:“行了,这些都不是你该忧虑的事情。你的任务是保重身体,安抚姊妹,同时也要防止国内的反动者趁机发起政变。”
“我打算明天就带着莉兹和小玛丽搬去彭布罗克城堡。”玛丽公主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于是将注意力渐渐转移到责任上面:“你呆在伦敦的这段时间里,我会帮忙看住苏格兰动向。必要时候,也请某位大人带兵过来支援。”
“这些都会在父亲离开前被处理好。”威廉·都铎并没有军队的全部控制权,估计亨利八世会将其一拆为四,让玛丽公主,威廉·都铎,以及两位辅政大臣共同商讨英格兰驻军的使用动向。
战争爆发于1538年的夏天。
首先出击的是施马尔卡尔登联盟,因为查理五世一直都想让逃亡在奥地利的外甥女获得丹麦王位,这对丹麦的新教国王克里斯蒂安三世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压力,再加上丹麦的边境一直都深受尼德兰驻军的骚扰,所以丹麦和勃兰登堡在1538年依次加入施马尔卡尔登联盟,同匈牙利,波西米亚境内的反哈布斯堡势力暂时放下宗教仇恨,对奥地利的斐迪南发起了进攻。
面对弟弟的困境,查理五世自不能坐视不管。但是西班牙的军队还没来得及离开陆地,走海线向神圣罗马帝国进军,威尼斯那儿便传来一个噩耗。
再次回归的巴巴罗萨·海雷丁又开始进攻威尼斯共和国,并将战线逐渐推进到教皇的嗓子眼。
要知道巴巴罗萨·海雷丁在去年的进攻里,就让威尼斯共和国损失了二十五座岛屿,而这一次,他在进攻的过程中,将一些被活捉的士兵钉死在城墙上,好让西班牙皇帝和罗马教皇明白他的愤怒:因为巴巴罗萨·海雷丁的两个哥哥就是在连续数天的围城战后,被西班牙士兵钉死在城墙上。
这种血债血偿的做法让查理五世不得不接受教皇的提议,让启程去神圣罗马帝国的士兵回到了威尼斯的战线上,以抵抗奥斯曼帝国的不断入侵。
然而他的军队刚离开西班牙海岸线,弗朗索瓦国王的军队便向卢森堡和阿拉贡发起了进攻,同时纳瓦拉王国也倒向了弗朗索瓦国王的军队,通过地形优势切断了卡斯蒂利亚的供给,让查理五世感到焦头烂额。
“陛下,我们刚刚接到尼德兰总督的来信,说是英格兰的军队已经在加莱登录,估计明天就会攻打佛兰德斯。同时弗朗索瓦国王的另一只军队也对卢森堡发起进攻,洛林公国和法兰西联手切断了我们的补给线,尼德兰完全被孤立了。”一位传信官顶着查理五世的怒火,说出查理五世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英格兰国王要入侵尼德兰?”查理五世难以置信道:“他哪儿来的钱去攻打尼德兰?”
如果查理五世没记错的话,英格兰在1510年到1526年间的对法兰西战争里,几乎花掉了国库里的全部钱财,而且亨利八世在宗教改革中留下的隐患也没有完全解除,只是碍于约克的血脉都被得到威廉·都铎提示的托马斯·克伦威尔及时控制住,所以查理五世就是想挑起英格兰的内部战争,也是师出无名,并且还得不到英格兰贵族们的支持——毕竟没人知道被关入伦敦塔的索利兹伯里女伯爵一家是否还活着。
托马斯·克伦威尔的保密工作做的如铁桶一般,除了伦敦塔的金斯顿总管夫妇,基本没人接触到索利兹伯里女伯爵一家,而查理五世也没法让人将约克后裔中的任何一位偷出伦敦塔,所以在1537年的瘟疫叛乱被镇压后,英格兰的境内虽有摩擦,但却远没有达到需要动用军队的地步。
“苏格兰那边怎么样?能去支援尼德兰吗?”查理五世知道自己的军队过不了法兰西境内,也横跨不了英格兰和法兰西的中间海域,所以只能将希望放到他一直看不起的苏格兰身上。”
对于西班牙皇帝的提问,传信官也只是苦笑道:“苏格兰国王前不久才接见了吉斯家族的人,您觉得他们会谈些什么?”
无非是让苏格兰能在战争期间安分一点,毕竟弗朗索瓦国王还需要洛林公国和加莱的帮助,苏格兰国王就是有气,也不能同时与自己的舅舅和前任老丈人闹翻,免得他们放下芥蒂,一起扁他。
“这群该死的混蛋。”眼下的查理五世虽没落到四面楚歌的境地,但是八方来敌的状况实在是让他jīng力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