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会儿问一下国王陛下,要不要在冬季进行全国巡游。”胡安娜王后在处理来自爱尔兰的文件时,才想起她和威廉三世加冕以来,居然从未进行过巡游活动。
考虑到一年的收成问题,胡安娜王后决定将巡游定在冬季。因为这样安排,能够让一些穷苦人在巡游时得到额外的食物补贴,帮助他们撑过即将到来的冬季。
约翰娜记下胡安娜王后的话,趁着空隙的工夫说道:“伊丽莎白·塔尔博特小姐已经到了,请问您要接见她吗?”
“是塔尔博特小姐,还是卡文迪什夫人。”胡安娜王后意味深长道:“如果是前者,现在不必来见我。如果是后者,那么现在来正合适。”
约翰娜没有回答胡安娜王后的话,而是出门让等待的伊丽莎白·塔尔博特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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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开朗基罗是在一阵天旋地转中醒来的。
因为宿醉的缘故,他感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浸泡在腐蚀性极qiáng的酸液中,差点被灼烧感弄得说不出话来。
“醒了?”一个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米开朗基罗用右胳膊支撑起上半身,看见卡尔达诺装大爷似的瞧着二郎腿,在看见他醒来后,顺手递上一杯茶:“喝了会舒服点?”
然而米开朗基罗怎么可能喝下讨厌鬼的茶,直截了当地拒绝道:“给我拿开。”
面对米开朗基罗的坏脾气,卡尔达诺难得没有生气,这也让米开朗基罗感到一丝丝的不妙。
“你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米开朗基罗很了解卡尔达诺的脾性。
毕竟这是个能用自己的学生去坑了自己的竞争对手的男人。
一个不留心,就会被折腾得血本无归。
还真不愧是律师的孩子。
一想到这儿,米开朗米罗便压下一阵又一阵的反胃,打起jīng神面对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卡尔达诺。
好在后者也没兴趣跟米开朗基罗玩脑中博弈,直截了当道:“你还记得自己醉酒后,在国王陛下面前说了什么吗?”
“我说了什么?”米开朗基罗觉得自己的酒量还可以,所以根本没考虑醉酒的情况。
只见卡尔达诺拿出一个记录本,慢条斯理地翻到某页后,给米开朗基罗来了一次公开处刑。
“为什么你们那么追捧莱昂纳多那个混蛋。”
“什么叫妒嫉贤能?这世上能与我并肩的艺术家寥寥无几,难道以我的成就,还不足以蔑视那些庸才吗?”
“最可气的是,他们对我是一副严厉的面孔,但是对莱昂纳多那个懒汉,却又是另一幅面孔。”
“我到底哪点比不上莱昂纳多那个混蛋?他们凭什么这么折腾我?”
卡尔达诺用生硬的语气念出米开朗基罗曾说过的醉话,结果因为内容和语气的反差,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趣味感。
虽然在场没人会注意到这一点。
米开朗基罗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即便是如此,他也是花了老大的劲儿,才消化完自己在威廉三世的面前耍酒疯这一事实,甚至连傲慢的面孔,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这真是我说过的话?”
换做是别人对米开朗基罗这么说,他或许还会相信几分。
然而说这话的是卡尔达诺,再加上米开朗基罗还未收到王室仆人的警告,所以往好的地方想,这也许是卡尔达诺在诈他。
只可惜米开朗基罗的侥幸之情并未持续多久,便被卡尔达诺的下一举动毫不留情地打碎:“千真万确。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看一下。”卡尔达诺将手里的记录册jiāo给米开朗基罗,后者注意到封皮上绣有W和J的大写字母,显然是代表了威廉三世和比利时的胡安娜,再加上纸张的触感和封皮的材料都不是普通货色,所以这肯定是王室的记录册没跑了。
“怎么样,现在该相信了?”卡尔达诺看着米开朗基罗将记录册上上下下地翻看了一遍,十分享受对方的尴尬与沉默之情:“你在国王陛下和王后陛下的面前,真的不是一般的失态”
虽然卡尔达诺还是很尊敬这位艺术家前辈,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不愿意去看米开朗基罗的笑话:“你在餐桌上将莱昂纳多·达芬奇从头骂到尾,甚至在国王陛下离开前,还当众打起了呼噜。”
“……”米开朗基罗被卡尔达诺的描述弄得下意识地心虚了起来,甚至难得用上了较为谨慎的语气:“那,那国王陛下有没有生气?”
要知道米开朗基罗之前只参加过美第奇家族的晚宴。
他当着对艺术家较为欣赏的洛伦佐二世的面,都得小心翼翼地陪着,更别提至今都没摸清性格的英格兰国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