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天,月色正好,于心然应下,又有几位平时行事低调的妃嫔跟上来,要与她们一同去观星。行宫与皇宫不同,宫殿之间想去不远,也没有高高的围墙,少了几分压抑与沉闷。撇开了身份高低,姐姐妹妹们一道去玩。
直到子时初,于心然才回寝宫。星阑阁不似其他宫殿一般亭台楼宇、华美气派,只是一座二层小筑,特别之处是全由金丝楠木建成,低调内敛、jīng巧别致。卧房在第二层,要走上长长的楼梯才到,但从露台望出去,视野开阔更能感受行宫与山体相融的美景。
行宫的掌事们也得了消息说贵妃要迁宫至此,用心打点,重新打扫gān净又搬来jīng美的家具摆设,虽然此处寝殿不及未央殿大,也收拾得有模有样。
于心然上了楼独自坐到梳妆镜前开始卸钗环,一喜她们不知忙什么去了?还是太累睡着了?正要喊她们,身后突然晃出个身影,从镜中能看见其人身姿挺拔。
“去哪儿了?”
观星月时与其他妃嫔又喝了不少酒,玩得不亦乐乎,忘记皇帝今夜要来此。
“去了摘星台,臣妾这就命人打热水伺候皇上沐浴。”正要起身,双肩却被按住了。
皇帝并未责怪,抬手亲自帮她卸金钗,“贵妃饮酒了?”
“臣妾在宴上饮的,夫人们来敬酒,臣妾不好推却。”
他手上动作温柔,慢条斯理地,不似之前那次扯痛她头发。“去年生辰,朕赏赐的那套粉碧玺首饰怎不见贵妃戴?”
皇帝果然见到嫡妹的装扮,故意问的这句,于心然转了转眼眸,也不敢随便编个理由搪塞,只能说实话,“臣妾将那套首饰她赏赐给了六妹妹于安然。”
“贵妃自己不喜欢?”
“臣妾很喜欢、”她急忙道,粉碧玺并非十分稀有,可那套首饰一共八件,镶嵌的粉碧玺硕大透亮毫无杂质,尤其是项链上那颗,是世间少有的珍品。
“既然喜欢,还将它赐给别人?”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并未料到皇帝会真在意这件事,他都可以命她将寝宫让给淑妃,她送出去一套首饰又怎么了?即使再珍贵,也只是女子的装饰之物罢了。
“贵妃的亲姐妹真不少,而且各个在你心里重要非常,各个能将朕比下去。”
他卸下她头上最后一支步摇,青丝瞬间泄下。于心然如蒙大赦,背后人的存在仿佛重石般压在她心上,叫她浑身紧绷着。
一双手依犹未离开,反而轻轻搭在她肩头要褪她的外袍。
“臣妾自己来。”觉得怪异,按住皇帝的手。
镜中看不到皇帝的脸,只能见到他的修长劲腰与这双白玉般温润修长的双手。隐约觉得他此刻qiáng势,不似白日在书房那么好说话了。
未过多久缎绣外袍落到内室地毯上,露出里面的金丝白纹窄身长裙。
“贵妃这条裙子是不是小了?”
腰身合适,只是胸口勒得紧了些。因是圆领,显出脖下一片白皙滑腻,探入衣襟边缘要继续褪她的裙子,雪白的肩胛立即感受到一丝寒意。
于心然看着镜中自己衣衫半解的的模样,羞耻感涌上心头,恍若在被一点点地温柔地凌迟着。忍无可忍按住皇帝肆无忌惮的手。
他一定要这么羞rǔ她,以此发泄心中怒气吗?
皇帝终于停止手上动作,只是他忽然弯腰俯下,亲了亲她耳边。
“诶?!”只觉得一阵晕眩,皇帝忽然拦腰将她抱起放到旁边的罗汉榻上,塌上并未铺陈任何软绵织物,硌得她背疼。
男人变了个样,压抑的喘息萦绕到耳边,他急切吻住了她,一边去扯她的腰带,“皇上,臣妾还未沐浴。”皇帝这样她怕极了。
又心生厌恶,忍不住侧过头去躲闪。
她越如此皇帝便越不依不饶,只是腰带不知何时成了死结,他越急着扯,手上青筋凸起,越勒得紧。
“皇上弄痛臣妾了!”她呜咽着喊道,双手推拒着施bào之人的胸膛,皇帝终于清醒了些,从她脖间离开,双眸略带迷蒙,面上清冷不复。
即使他半个月未招人侍寝,也不必急成这样吧?!若非为了自己的性命,于心然真想狠狠一脚踹开他。
“将它解开。”皇帝起身去倒茶,凉透了的茶水被他一饮而尽,又将茶杯重重搁置回桌上,神色凛然地看着她,下了势在必得的决心。
她一双手的指甲养得极好,可以轻易解开这死结,可于心然不顾皇帝脸上yīn鸷神色,学了他方才为她卸钗环的样子,慢条斯理地。
“朕没什么耐心。”皇帝等了一会儿又欺身压过来,亲手扯了她的腰带。他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在月合殿的温和君子模样,真该叫众人来瞧瞧,他们眼中仁慈君王的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