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久到于心然感受到了窒息,皇帝才终于松开她,伸手捏住她下颌接近,“打朕、咬朕、泄漏试题、私逃出宫,还有什么?bī疯皇后,这一桩桩事哪件不是朕替你瞒下?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朕真的太纵容你了,到底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
于心然根本不愿面对,用手臂遮住双眸。这逃避的姿势也很快被皇帝瓦解了,他捉了她的手腕,“看着朕。”
她被迫与他近距离面对面地直视,接着又被迫同他做那件她最不想做的事。皇帝极尽耐心故意惹她。不管于心然又多抗拒,两人视线始终相触,他居高临下看着她因他而意乱情迷,看着她弥足深陷。皇帝寝衣胡乱披搭在他坚实宽阔的胸膛上,他神智清明、并无一丝沉醉,在她溃不成军后附在她耳边道,“不要?不喜欢?朕怎么觉得贵妃喜欢得很。”他故意用这种话羞rǔ。
本以为熬过去了,皇帝圈过她迫使她翻过身,压腰。
“皇、上、”她觉得屈rǔ,忍不住哭叫求饶。
皇帝置若罔闻,一双手自她身后圈过来禁锢住她的双腕,“要不要朕?”尽管他极力忍耐,维持面上的平静。话语中伴随着略微兴奋又压抑的[好了,熄灯啦。我不能再往下写了。]
偃旗息鼓之后,皇帝不欲继续留在书房,坐到榻边背对着塌上之人自行穿戴,理了理袖口侧过头,“你惹出的那堆麻烦事,朕会命人在年底前处理好,之后你回幽州。”
“皇上不说要杀臣妾。”尽管有衾被作掩盖,此刻于心然依旧羞耻至极,只能勉qiáng维持面上的平静。小腹徒然升起一股针扎似的疼痛。
“你明知朕不会杀你。”皇帝起身要走,还不忘扯下chuáng边幔帐,“其实你心里一直知道,故而有恃无恐。”听他的语气,像是急于结束这一切,好叫她立即消失在他面前。
隔着轻薄的幔帐,于心然见塌边的身影终于渐行渐远,一切的矛盾纠结伴随着关门声戛然而止。
到了后半夜,小腹针扎似的疼痛越发令她难以忽视。大约是信期将至,可从前偶有疼痛也不像现在这般。疼痛感愈演愈烈,她忍得额上都沁出了薄汗。
艰难地坐起,勉qiáng穿戴好衣裳想出去叫人,即使皇帝离开书房,门口依旧会有守卫,她只要......涌上来的疼痛瞬间打断了思维,慌乱间整个人跌坐在脚踏上,瞬间清醒,不对,不能这样出去。
迷迷糊糊睡过去,可腹中的针刺感几次三番将她疼醒,她咬牙忍着。再次清醒时天已经大亮,于心然恍惚间听见御书房里的人声。
她再也忍不下去,站起身晃晃悠悠推开了内室的门。书房之中有两个人声音jiāo错,她也顾不得其中有谁,扶着墙往外走,再忍下去她就晕死过去了。
“皇上......”
虚弱的喊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此时又一股疼痛涌来,她支撑不住跌落到冰凉地面上。
这动静终于引起那两人的注意,耳边的声音静止。
“贵妃娘娘!”有人发现她后惊诧地喊了声,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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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宫寒经期淤塞,加之饮食不规律才至此。”
于心然意识再度清醒之后发现张御医在塌边,她见了他如同沙漠旅人见了泉水,反手抓住张御医的手臂,“张御医!你救救我!”
“娘娘,臣已经命人煎药。”张御医深知贵妃此刻疼痛难忍,“敢问娘娘疼痛是何时开始发作?”
“昨夜、”她都不敢回想自己怎么熬过来的,“再见不到你,本宫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
张御医也惊诧,“熬了好几个时辰,怪不得贵妃娘娘会疼晕过去,娘娘千金之躯,该早些命人传奴才进宫才是。”御医又看了看始终沉默立在一边的皇上,语气尴尬,“况且......虽然与此无关,娘娘身子虚弱,信期不宜再侍候皇上。”
一句话令内室三人皆尴尬。于心然自动将这场病痛归罪于皇帝,御医只是为了不触怒他故意说得委婉罢了。
“娘娘,方才奴才已经扎针为娘娘缓解疼痛,此病不能完全根治,只能往后慢慢调养,药的功效也只能暂缓疼痛,一日只能用一碗。”张御医实话实说,说完后恭敬向皇帝行礼,“臣先告退。”
“贵妃在御书房之事,无需张扬。”皇帝命令。
众人只当贵妃被囚禁于宗人府大牢,张御医方才进了书房内室发现实情也十分惊诧,当下就明白自己要三缄其口,“臣遵旨!”
内室之中唯余二人。
“皇上,徐大人侯在门外不肯走,说要进来见贵妃一面。”内室门口传来大太监的声音。
原来方才第一个发现她的人是徐雁秋,于心然恍然大悟,这点子神色却很快被皇帝捕捉到,他本要吩咐太假将徐雁秋赶走,见于心然双眸黑白分明地看着她,改口道,“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