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敢给他脸色看了?“侍寝是臣妾分内之事,臣妾得了传来就赶过来,皇上还要如何?”她柔柔弱弱一脸无辜地问。
皇帝闻言后眉间微蹙,并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刚才宴上朕叫你,你怎不应?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他说的是二人在后殿撞见那事。
“皇后娘娘无故训斥臣妾,臣妾心情不好。”她照实了说。总不能被那样打,她还能笑着奉承他,她也是人啊,也有七情六欲,也会伤心难过。
“皇后动手了?”皇帝用手指摩挲她侧脸。
“没有。”于心然有意反着说,皇帝当时看见明明自己被打红的侧脸,现下还装毫不知情地问她。既然如此,彼此都不必说真话。况且即使说了他也并不会为她去斥责皇后。
“贵妃在皇后那受了委屈,就给朕脸色看,难道要朕将皇后叫过来训斥一同,你才能消气?”
“臣妾只在皇后那受了委屈么?”于心然反问。左右她已经无所牵挂,即使说话冲撞了皇帝又如何?他还能怎么罚她?
她心里不好受,也要叫皇帝不好受。
皇帝像被三言两语说得没了兴致,下一刻从她身上起来翻下榻,“你在这休息吧。”
他压着怒意掀开幔帐离开,于心然怔怔看着头顶的金丝幔帐,偌大的雕花木chuáng将她整个人衬得纤瘦渺小。有些话伤人伤己,把皇帝气走了,其实她心里无一丝痛快喜悦。自己本不是这样的性子,进宫前虽然也过得不好,却心存善意、明媚开朗。
“娘娘。”帐外有婢女恭敬唤她。
于心然起身撩开幔帐,一团小小的橘色映入眼帘。“皇上吩咐奴婢将小猫jiāo给娘娘。”小宫人将猫儿捧着放到塌上就离开。
不是说猫儿上塌就要叫人扔掉么?
她躺回塌上,小猫喵喵叫了几声跌跌撞撞爬她枕边,圆圆的脑袋凑过来,于心然伸出食指戳了戳它,小猫儿就伸出俩爪子要抱她的手指。“他是不是也对你不好?”她自言自语道。
未过多久小猫儿也困了,团成一团趴到她枕边,人和猫都暖融融的。于心然也安心闭起眼睛准备安寝。
锦被忽得被掀开一角,皇帝又折返回来。她当他已经去书房谁或者去了谢清那儿。于心然不愿意伺候他,只能闭着眼睛装睡。
待到手指边的一团温暖忽然消失,于心然再也装不下去,睁开眼见皇帝一手捧了熟睡的小猫儿,里急得伸手去夺,“皇上别扔它。”
皇帝只是转过身将熟睡的小猫儿轻轻放到不远处的木塌坐垫上,又回到她身边,将她往怀里搂,“在你心里,到底把朕想成什么人了?”皇帝暗指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如此近在咫尺地凝视着,她心慌地侧过脸。自己初入宫时候被他的温雅外表蒙骗过,其实他是个城府心机远远在众人之上的人,偏偏又掌了无边权势,怎能令人不戒备。
“皇上不是已经走了么?”
“只是到外面借着凉风清醒清醒。此处是朕的寝殿,朕能去哪?”他抬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贵妃今夜要受累伺候朕。”
即使再难堪的事从皇帝口中说出来,也被用一层华丽锦缎包裹得体面。此刻搂着她的男人要毁了她的家,可她非但不能吵不能闹,还得笑着侍候得他舒心。
伸出手臂搂住皇帝的脖颈,避开了他高、挺的鼻梁轻轻吻了吻他的唇。之后不必她再做什么,皇帝发了狠地吻住她。吻一路延绵至耳边、颈窝。
宽大寝衣被从肩头剥下,两人多久未亲近了?于心然算不清,这几日心里煎熬,每一日都格外漫长。
他一声声地唤她贵妃,“贵妃这些时日不在朕跟前,朕夜夜都想你。”
这话虚伪至极,于心然当然不信,他所谓的想,是想她的身子吧。可皇帝急切而灼热的吻叫她渐渐着迷,嘤咛一句,“臣妾也想皇上。”
“是真的么?”
皇帝的声音低沉暗哑,贴着她的耳。还未等她回答,qiáng劲的手臂楼了她的后腰一个翻身,将她面对面安放到他怀里。
昏暗的帐中,皇帝慢慢靠近,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视线相对,温温柔柔的,他的眼睛里似有亮光,他的唇叫于心然忍不住想碰一碰。方才的一番纠缠令皇帝呼吸加重,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几乎喘不过气。上身除了一件抹胸,再也无任何遮蔽。
她身材姣好,自肩胛至后背纤腰连成一道温柔优美的弧线。
背后修长冰凉的手指如刀尖一般沿着这道弧线一路往下,来到腰间轻易挑开了束紧的结,丝质的抹胸落到他手臂上,再也没了作用,他今夜铁了心要她。相较于方才的疯狂,皇帝一寸一寸细致而温柔地继续吻她,每吻一次都引得她忍不住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