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敦平时不太关注这些,只是两家离得近,自家娘子嘴碎,锅锅又经常提起,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便回道:“之前的确是烂了脸来着,我见她脸上缠着纱布有好些时候了,拐杖也是这几天才拿掉的,断腿想必是已经好了。”
王保长”哦”了一声,似乎在琢磨什么。
宋敦不解,王保长又解释道:“村里人娶亲都需同我报备一下,再由我将名册统一递到上面府衙去,从前你娶亲的时候便是如此,只是这猎户家不太懂事,成亲这么多日也没有过来填写名册,虽不是什么大事,却也让我很难做啊。”
宋敦也点点头,连声道:“的确不太妥当。”
王保长眼睛逐渐眯成了一条缝,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再上门去看看。
夜幕深垂,云横缓缓将窝在墙对面的小姑娘往自己的方向拨。
沈晚夕头闷在被子里,正想着方才与宋敦和那保长的一番话,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挥好,倏忽被他滚烫的手掌轻轻握住,浑身一麻。
她绞着手里的被角,想到昨晚恶狠狠的云横,脸上又烫了烫。
别动了,就当她睡着了吧……
沈晚夕心如擂鼓,不愿翻身过去,下一息耳垂竟被温热柔软的东西轻轻咬住,激得她浑身一颤,登时满脸通红跟煮熟的虾子似的,耳垂也烫得像在灼烧。
云横顿了顿动作,垂眸瞧着她玛瑙珠子般的耳垂,不禁笑了笑,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摩挲,“说好的转过来睡,怎么又食言了,小骗子?”
沈晚夕:“……”
转过去睡就转过去睡,又不什么大不了的事,为什么偏偏要动口啊!
她乖乖地转过身朝着云横,小声嘀咕道:“我过来了,你就别再亲我了。”
云横慢慢将她下颌抬起,瞧她睫羽轻颤,看着她恬静可爱的模样,心里不觉一软,“说了让你喘气,我不食言。”
沈晚夕刚想松口气,却又听他低声嘶哑道:“那,亲其他地方好不好?”
还未来得及拒绝,他温热的唇便已近在咫尺,苏麻的气息让她几乎心跳骤停。
沈晚夕浑身发烫,好想将门窗通通打开chuī一chuī凉风,可是耳边只有云横燥热的气息,他像是故意捉弄她,亲吻迟迟不落,像是瞧她的笑话似的。
云横思索半晌,又哑声开口:“你有没有,推荐的地方?”
“……”
沈晚夕被他的声音挠得浑身发痒,小声嘤咛:“没有……”
云横嗯了一声,“那我自己找?”
他俯身下来,沈晚夕立即伸出双手去抵住她,心里忽然想到一事,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在他腰间轻轻挠了挠。
云横怕痒,他只要过来,她也能还手了,让他有所忌惮不敢靠近。
身下的小爪子轻轻在动,云横低头看了一眼,一时失笑,下一刻便将她小手压在小腹下,抬眼时将小姑娘瞪得圆圆的眼睛轻轻吻住。
满眼的震惊和慌张掩在灼热的唇角,沈晚夕惊得嘴巴张了张,又不小心碰到他滚烫的喉结,吓得她赶紧绕开,最后整张小脸都堵在他硬鼓鼓的胸膛下,无法呼吸了。
云横吁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心慌意乱的小姑娘在身边摆放好,侧过头来,柔声笑笑:“今日当着众人,你喊我什么了?再喊一遍。”
沈晚夕脑袋空空,根本没办法思考,等想到那两字的时候,脸颊又泛起一片旖旎。
那是当着外人的面,不喊夫君喊什么。
可是在云横面前,她还是习惯叫他的名字,他们毕竟没有夫妻之实。
云横却不想等她思考了,直接揽过她纤细的腰身来,指尖在她嫩如羊脂般柔软的香腮轻轻揉了揉,微一挑眉,语带轻笑:“说不说?不说继续了。”
身下人轻轻一颤,脸色涨得通红。
她分明是想帮他讨一个公道,可那句称呼竟成了他欺负她的手段。
她又气又急,叫不出口,却又怕他乱来,心里一万匹小马奔驰而过,最后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夫君。”
第33章吻痕
腿伤好了之后,沈晚夕主动揽了河边洗衣服的活儿。一来,云横一个大男人帮她洗姑娘家的衣服总是不太妥当,还有一点云横不知道。
从孤星山回来的第二日,沈晚夕便向花枝打听了一下阿萝的事情,她本以为阿萝对云横有意,却没想到她已经嫁给了同村的屠户李宝山。
花枝说得激动起来,唾沫星儿乱飞,直道那李宝山不是个东西,银子赚得不少,可脾气秉性都算下乘,阿萝嫁过去表面上风光,背地里不知道被屠户打成什么样儿呢。
沈晚夕讶异了一下,刘寡妇没肯女儿嫁云横,却嫁了那个杀千刀的屠户,这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