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把他拖开,张番卓蹭了一身一脸的灰,却伸着手怎么也够不到应仰。快一米八的大男人腿都在抖,嘴里表哥喊不停,恨不得直接给他磕头。
应仰低头看他一眼,冷声道:“我是你哪门子表哥。”
张番卓没了声。
哪门子?八竿子打不着。他姑姑不久前嫁给了应仰的大伯,让他喊应仰表哥喊得亲热。可谁不知道,现在的应家是应仰做主,他连他亲爸都不放在眼里,哪里记得这些半路亲戚。
应仰抬脚踩上他的肩膀,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你和她说,你是应家的人?那是应家的地盘?”
应仰看似没用劲,可张番卓的肩膀着实疼得快碎了,他根本就没听清应仰说的话,只一个劲求饶,“应爷我不该我不是,我不是应家的人我不该借您的脸,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敢了,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场子......”
应仰抬了脚,张番卓哆嗦着大喘气,听见应仰一字一句纠正他,“那不是我的场子,那是我太太的场子。”
“那也不是应家的地盘,那是我太太的地方。”
张番卓正在赶紧想谁是他太太,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应仰什么时候有了太太,又听见应仰发话,“哪只手碰了她,”
张番卓一个激灵想起那个穿黑吊带的美人,又赶紧语无伦次给他解释,“没碰着应爷没碰着,嫂子折了我的手我不敢了........”
应仰没再听他解释,转身和别人说,“看着办。”
张番卓被捂着嘴拖进去,里面的门被关上隔绝声音。
已经是深夜,应仰坐在灰场的沙发里翻手机,翻了一会儿又放下,像是没得到满足。
他看了又看,惟惟的朋友圈还是三天可见,一片空白。心痒难耐,他很想知道惟惟这几天都gān了什么。有没有想他。
胡经过来坐到他对面,问道:“关几天。”
应仰转了转手机没说话。胡经点了支烟笑着调侃他,“你太太知不知道你背地里非/法/拘/禁人。”
应仰抬眼看他,胡经还笑,“嗐我听你胡扯,人家现在都不想搭理你。”
应仰还没动作,胡经先来威胁他,“别动粗啊,你敢动我我就把你私底下gān的那些事都给你抖搂出去。”
“比如什么在人家身边放保镖,比如变着法子给人家送钱送礼物骗人家收,还比如你装成玩偶熊混进人家生日聚会陪人家切蛋糕送花抱人家,”胡经笑着抖抖烟灰,“你那么能,怎么还没把人哄回来。”
应仰叠着腿坐在沙发里没说话,刚才关了灯,现在月光照着他带着落寂的半张脸。
胡经悄无声息叹了口气,拿根烟给他,出主意说:“你把那些事都告诉她,这不就完了吗?你又不是故意留下她一个人,使坏的和下绊子的赶一起了,你不也没办法。”
应仰吐了一口眼圈,“那些事都过去了,她没必要知道。”他垂下眼,“确实是我有错,我在外面玩了半年都不去找她,是我活该。”
“你那时候不是以为她和你分手不想见你吗?你整天愧疚自卑的,你能不能不钻牛角尖!”
应仰起来踹他一脚,“就你话多。”他走了几步又回头提醒他,“管好你的嘴,不然也让你在灰场里住几天。”
应仰自己走了,胡经又抽完了一支烟,还不忘了骂他,“去你大爷的,灰场老子做主。”
——
沈曼华和应右为正在吃午饭,佣人进来说应太太来了。
“应太太?”沈曼华不明白是哪位,抬头看应右为吓得他赶紧自证清白。
沈曼华的得力管家齐嫂笑了,“太太,是应左为先生的太太。”
应左为年过半百làng迹花丛,不久前刚把第三任太太迎进门。是个早早过气的明星,四十岁还很娇憨天真。
说实在的,连应右为都不知道他大哥为什么要娶这样一个女人。真爱是不太可能,因为从前在应左为身边的人现在还在应左为身边。
新晋应太太张芬苒女士是红着眼眶进来的,沈曼华在客厅里迎过去还没说话,比她小的大嫂直接扑进了她的怀里,沈曼华被撞得直往后仰,客厅里的一堆佣人都赶紧过去扶住她。
沈曼华将将站稳,还没和人分开距离说话,张女士又直接抱着她哭了出来。沈曼华挤出个和善的微笑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大嫂我们坐下说。”
张芬苒拿自己的手帕揩揩眼角的泪,红着眼悲切道:“我就这一个侄子,我们家就这一个孩子.......”
沈曼华听得云里雾里,直到张芬苒说了一大段才说到正题,“孩子得罪了阿仰是他的不对,可阿仰也不能这样教训他啊,番卓还小,他还是个孩子,我和他说过让他和阿仰学习,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