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不能牵连卫惟,卫惟又没有错,他的公主不能上绞刑台。
应仰刚要冲徐甫礼弯腰道歉,会议室的门开了。
一身朴素校服的卫惟站在门口。
低头都飞扬跋扈的应仰变了神情。
先前说话的矮胖男人见风使舵,先一步找人把人叫了过来,他急着给人出头,严肃道,“怎么回事?把你家长叫来好好jiāo代jiāo代?”
卫惟没理他的话,看了看应仰,又侧了侧身子,会议室里走进来开完会的徐甫礼舅舅和其他几个大校董。
卫惟看着其中一个,委屈巴巴叫了声“姨夫”。
被她叫姨夫的人高不可攀。先前几个人都没了声。那个把卫惟找来的人拍马屁拍错了地方。
冯澄声已经了解了事情大概,告诉卫惟,“你又没错,低什么头?”
他转脸和徐甫礼的舅舅谈笑,“赵董,谁都不怪,怪我们家的花太招人喜欢。”
“是,”赵董也笑,“误会误会,都是小打小闹。”
事情解决,应仰摆脱了齐康找到卫惟,“谁让你来的?别人叫你你就动?”
卫惟看他,“蒋弘说没人给你撑腰。”
应仰气急,“我不用.....”
“我得给你撑腰。”
卫惟的话先他一步说出来,应仰咽下了后半句,半晌又好笑问道,“你给我撑腰的方式就是找你姨夫?”
“他正好在,这不是凑巧了嘛。”
应仰抬手重下手轻捏了捏她下巴,“不怕你姨夫告诉你爸妈?”
现在的情况下已经只剩一层窗户纸,卫惟就势捏他的手,“不管这个了,你最要紧。”
第69章较量
“他想给人道歉?”
应仰知道什么是认错?还会想给人道歉?
应右为合上签好的文件又盖上笔盖才慢慢抬头看齐康,动作有条不紊,像是在听无关的事件新闻,语气中却带着听见荒谬话的质疑。
齐康在一旁点点头,并不多言。
应右为又找了找重点,“那孩子是冯澄声的外甥女?”
“是,”齐康给他提示,“冯董的夫人姓苏。”
苏家势大,关系遍布。乘坚策肥,贵重门户。
应右为听见他话里带的赞同,定定看了他几秒。齐康跟着他快二十年,这回也不避讳上下属关系,没移开目光。
很快应右为就给了他答案,“应仰错不在小姑娘,应仰错在不听话。”
应仰想要的小姑娘姓卫还是姓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应仰不想受掌控。不听话还要连累别人的,活该受磋磨。
应右为像是自言自语,“他老老实实,老爷子就让全家好过。他不老实,老爷子不让我好过,我怎么让他好过。”
亲生父子,唯一血缘,偏偏非要像仇人一样。
齐康还要拿奖金,自觉闭了嘴装没听见。哪怕他亲眼看见不可一世的大少爷在小姑娘出现的时候变了谦顺神情。
有秘书敲门进来,给应右为送了份礼物单,“应董,这些都是您嘱咐好的给太太的生日礼物。都准备好了。”
秘书出去,应右为叫了齐康和他看礼物单,洋洋得意道,“怎么样,她应该会喜欢吧。”
他信心十足,“她绝对喜欢。”
齐康思忖一会,还是小声道,“不如和孩子吃顿饭。”
应右为压住礼物单抬眼盯他,齐康退几步退到门口,“您随意,全凭您自己。”
齐康溜得快,只听见应右为的怒吼的尾音,“还没到改朝换代的时候!改朝换代你就是个陪葬的!”
齐康无事一样整理仪态回了自己办公室。
皇后就这一个儿子,太上皇就认这一个孙子。太子爷被废了庶人,那也还是正儿八经唯一太子爷。
虎毒还不食子呢。
——
卫惟趁应仰离开去书桌上收拾卷子和草稿纸,刚刚拿起来收拾成整齐的一摞,又被回来的应仰一把抽走扔在一旁。
他刚刚洗过的手带着凉意覆在她手上,又和她挨得近些,不高兴的威胁里带着小孩子的撒娇语气,“你不给报酬今天就别想走。一对一家教都有工资,我有什么?”
卫惟偏过脸躲开他的呼吸,拿过桌子上的纸巾给他擦手背上没擦净的水珠,沾了水变软发透的纸巾被揉成一团扔开,昭示着人的不怀好意。
卫惟推他,“助人为乐懂不懂,多做点慈善事业给你自己攒人品。”
“没做过慈善,我也不需要积德,gān脆实际点。”
应仰说着已经把她抱到自己腿上。
“我要和我哥一起回去,”卫惟给他打预防针,“我爸妈......”
“嗯,”应仰含糊应着,“时间够了。”
卫惟还要再说话已经被他堵住嘴,应仰施咒一样低声提醒她,“听话,越说越làng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