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房睡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应仰牵过卫惟的手又从她身上扒拉下小膏药把人拎了进去。
卫惟带着应炜在浴室洗手洗脸,看见他睡衣都折腾得不像样。
“阿仰,”卫惟出浴室去叫应仰,“你去给阿炜拿一身gān净睡衣来。”
应仰放下手里的书不想动,卫惟又催他一遍,“快去。”
应仰出去了,卫惟又回浴室给应炜擦胳膊,严肃告诉他,“你以后不许欺负爸爸。”
应炜垂下浓密睫毛又撅了嘴,“我没有。”
卫惟认真看他,“再说你没有。”
“没有你抱着妈妈哭什么?”卫惟又温柔给他擦脖子,“你是欺负你爸爸不会哭吗?你不能欺负爸爸。”
卫惟抚开他额头上的头发,“你不知道爸爸多疼你吗?上次你非要自己骑马,你爸爸寸步不离亲自守在你身边教你。三岁小孩子哪有自己骑马的,你不听话摔下来,你爸爸跪在地上都要接住你。”
“他膝盖都磕淤青了,爸爸又不是铁做的,他也会疼。”
“不要和他作对,爸爸会伤心的。就像妈妈不陪你睡觉你会伤心一样,你也希望妈妈宠你爱你,爸爸也是啊。”
应炜的脑袋垂了垂,“爸爸是大人了。”
“大人也要被宠着啊。”卫惟的额头抵抵他的额头,“爸爸为妈妈和你做了很多,没有爸爸我们就不会这么幸福。你和妈妈一起宠爸爸好不好?”
应炜害羞点头,“好。”
“拉钩。”
应炜伸出小指头和卫惟拉了钩,卫惟又亲亲他额头,笑道,“那一会儿你也去亲亲爸爸好不好?”
应炜小小年纪却学会了抹不开面,支支吾吾不想答应这个条件。
卫惟心里好笑,还真是和他爸一样好面子。她一个劲逗他,“不是刚刚才说好和妈妈一起爱爸爸吗?你亲妈妈这么痛快,怎么偏心不亲爸爸?”
应仰早把睡衣给他拿回来,守在浴室门口又一次光明正大偷听卫惟和人说悄悄话,听了一会儿总忍不住想笑,又欣慰又觉得母子俩实在是幼稚,还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听着悄悄话进入尾声,应仰又不动声色拿着儿子的睡衣走回了chuáng边。
他刚坐下把那本书拿起来,应炜从浴室里跑出来跳上chuáng迅速亲了他一下,就一下,然后接着把自己藏进了被子里,和怕他看见他似的。
应仰差点笑出声来,隔着被子拍拍他,“换上你睡衣。你妈不让你穿脏衣服。”
应炜拉着被子挡着脸把衣服揪过去,依然藏在被子里换好了衣服。换下来的衣服直接被他扔在了chuáng边地毯上,他还是盖着被子把自己藏得严实。
应仰认命去给他收拾烂摊子,捡起他扔地上的衣服放进了脏衣篓里,又轻轻拍他一下。
臭小子,现在知道害臊了,你原来还尿过我一身呢。
晚上应炜睡熟了,应仰把儿子抱到一侧把卫惟搂过来,手已经从她的睡裙下摆里伸进去。
卫惟被他闹醒,又不想吵醒孩子,只能轻轻推他。两个人紧紧依偎,卫惟拿住他不老实的手,“你别闹了,都几点了。”
应仰吻着她的脖颈不放手,耍赖道:“你睡你的。”
“应仰,”卫惟管不了他只能咬紧了牙不让声音溢出来,动作幅度太大,卫惟一直转着头去看儿子有没有被吵醒。
卫惟心不在焉,已经第三次因为紧张夹他,应仰实在受不了她这副做贼样子,把人捞起来就往浴室里走。卫惟挣扎不了,张口咬在他肩头。
真是白疼他了!就该让应炜使劲闹腾他!
终于让láng吃饱了肉,一家三口睡在一张chuáng上,卫惟被应仰抱在怀里,小应炜睡着觉也滚过来抱住了爸爸的胳膊。
应仰给应炜盖好被子又和卫惟小声说话,“三岁了,该上学了。”
“随你。”卫惟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缩了缩身子应了他一句就睡过去。
——
从应家住了几天又回到自己家里,他们早换了住所。当时卫惟怀应炜时总胡思乱想,不是觉得大楼会突然倾倒,就是害怕电梯突然出故障。全家都被她的想法感染到人心惶惶,应仰gān脆从高楼大平层搬家到了落地别墅。
史蒂文回家就撒了欢,从自己的小窝到三层天台,从前面花园到后面草坪,还一头扎进泳池里游了几米。
它被人捞上来裹着大毛巾被罚站,看了好久也没看见弟弟去了哪儿。
应炜可没有史蒂文那么惬意,他亲爸投机取巧得了同意,把他扔进了自家砸了三百万赞助费的学校里。
一个金碧辉煌的国际幼儿园,说白了就是各位大佬自己养孩子的地方。聪明如应炜,他觉得第一节课就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