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仰的某个部位已经觉醒,他把手机放下,按开免提。
他嗓子哑的不成样子,催促道,“快读。”
“你就不问问我要读什么?”
“不用问,”应仰说,“你读的我都喜欢。”
卫惟单手翻开第一页,另一只手拿手机,倚着书架开始给他读,“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我永远记得你。”
卫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应仰听着她的声音开始自渎。
“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地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这个形象,我是时常想到的,这个形象,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
卫惟读了一会,感觉他那边好像怎么了,停下来问问,“应仰?应仰你还在吗?”
被她叫一声名字都要致命。
应仰喘一口粗气,“在,”低低地叫她一声,“卫惟。”
“嗯,我在呢。”
“卫惟,”
这声音听着不正常,卫惟疑惑,“我在,怎么了?”
“卫惟,”像是私语,又像是呢喃,或者是叫着她的名字沉醉其中。
应仰喘一口气,“接着读。”
卫惟有些好奇,但又只能先满足他的要求,又往后翻翻看了看,心不在焉念了一句。
“他对她说,和过去一样,他依然爱她,他根本不能不爱她,他说他爱她将一直爱到他死。”
“卫惟。”应仰叫她,“叫我名字。”
鬼使神差听他的话,“应仰。”
那边好像怎么了,听见不正常的声音。
应仰喘气歇息,“把刚才的最后一句再念一遍。”
他拿过纸巾稍稍擦擦手,听见她在念,“他对她说,和过去一样,他依然爱她,他根本不能不爱她,他说他爱她将一直爱到他死。”
应仰把手机拿到耳边,就像是对着卫惟的耳朵说话,“卫惟,我爱你。”
他声音沙哑气息粗沉,“我也爱你到死。”
这表白来得毫无征兆。
卫惟下意识拿书挡住脸,良久才问他,“你刚才在gān什么?”
应仰笑了一声,“刚才在想你。”
那边没声音,应仰问她,“怎么不说话?”
“我才不信。”
“不信什么?”应仰心情愉悦,“有些事一定要想你才能做。”
“那你肯定没gān好事。”
“好事坏事都一样,我愿意为你做坏事。”
应仰随意套上一件衣服,问她,“刚才那本书叫什么?”
“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
应仰不看这种书,问她,“讲什么的?”
“讲有阶级差异的爱情故事。”
“最后在一起了吗?”
卫惟想了想,“没有。”
应仰想了想,先问她,“你喜欢这本书吗?”
卫惟一边把书放回书架,一边回答他,“还行,一般。”
得到了确定回答,应仰毫不留情批判,“我也不喜欢。”
卫惟让他的严肃语气说得笑出来,“你不是没看过吗?听我读了几段就说不喜欢?你为什么不喜欢?”
“因为他们最后没在一起,那就不适合我们。”
应仰又想起白大师给的那张纸,因为寓意不好。
卫惟的心脏砰砰跳,再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他。
没有哪个人能拒绝情人的甜言蜜语,即便是骄傲的公主,因为那是她等待已久的王子。
应仰很明显还在等她说话,卫惟说,“我不信名著,只信童话故事。”
“惟惟,”应仰叫她,“万一是□□怎么办?”
“那我就当女巫。”
话题有点沉重,应仰和卫惟异口同声。
“逗你玩。”
“别闹啦。”
“应仰你怎么这么讨厌。”卫惟刚说完话,听见有人敲她的房门。
“你先别说话。”
jiāo代好去开门,看见卫老爷子站在她门口,卫老爷子看一圈,问道,“你把自己关屋里gān什么?”
“我在看书啊爷爷。”
卫老爷子不太相信,又因没有证据作罢,“你二哥来了。都在等你。”
“好好好,我一会就下去。”
送走了爷爷,卫惟重新和他说话,“我不能和你说了,我哥哥找我。”
“嗯,去吧。”最后又问她一句,“我朋友过生日,你和我去吧?”
“好。”卫惟应得痛快。
应仰等卫惟挂了电话才放下手机。随便收拾了一下,开窗透风,窗外景色如常,应仰却觉得有些不同。
大抵是心境变化。他带着对卫惟的心思去看世界,觉得一切都顺眼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