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时度势后,三人看了两眼,最后周执的爷爷带着两个人走了。
等三人走后周执舒了一口气,躺坐在沙发上。
“你没事儿吧。”赵怀洲看得出来周执很疲惫。
周执轻轻摇头,“没事儿。让你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
“为什么我会失望。”赵怀洲有点心疼。
周执的眼睛盯着电视墙,淡淡地说,“你一定没有见过如此市侩的场面吧。这些就是我的亲人。”
周执是笑着说的,但是赵怀洲只听到了失望和痛苦。
赵怀洲想了想,“我的爸爸妈妈开明大方,爷爷奶奶也是慈祥可亲,我叔叔最喜欢的就是我,所以以后他们都会像爱我一样爱你。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三个字回dàng在周执的耳边,偏头看着赵怀洲的笑容,周执觉得所有的yīn霾都已经一扫而空了。也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赵怀洲这个人。
一直以来赵怀洲身上带着一股特有的阳光和自信,周执一开始以为这是这个年纪特有的。其实不是,是因为赵怀洲是在爱里面长大的孩子,再加上有天才的光环,聪明自信而不骄不躁,总是能把正能量带给自己。
“喝点酒吗?”周执起身看着赵怀洲。
“好。”
周执从柜子里开了一瓶红酒。其实也不是想喝酒,就是想喝完酒之后倾诉一下。
“gān杯。”
赵怀洲端着酒杯看着周执直接一饮而尽。“你慢慢喝。”
“嗯。”转了转手里的酒杯。“有没有觉得刚才我很过分。”
赵怀洲摇头,“我永远站在这边。”
周执又笑了。
今天周执的笑容比往常多,但是赵怀洲充满心疼。
“原来我和他们关系挺好的,每年暑假我都会去玩儿。”似乎是在回想,周执停下没有说话。
赵怀洲也没有追问,就在旁边静静地坐着。
“我十六的时候我的父母在去培训机构接我的路上被….杀了。好多血真的好多血啊。”
周执双目无神地诉说着十多年前的故事但是每一句都扎在赵怀洲的心上。说不出安慰地话,赵怀洲只能抱住周执的头,轻轻地拍着。
“在医院抢救了三天,他们都没有活过来,他们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就留我一个人,我真的特别的怕,我怕我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们了,我该怎么办。”
赵怀洲蹭了蹭周执的额头。
“他们真的好无辜,那个人是喝醉酒之后和女朋友吵架然后就冲向我爸妈,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这样再也醒不过来了。”
周执抬头舒了一口气,“你知道吗在我爸妈还在殡仪馆的时候,我爷爷和奶奶就骗我签下了谅解书,他们拿到了一笔钱,那个人判了死缓。”说这件事情的周执语气平静似乎一个局外人。“是不是在他们眼里我爸妈的命还比不上那笔钱?最可笑的是他们用那笔钱给我叔叔还了债了。你看,现在他们想用我爸留给的东西给他们孙子结婚,他们真的是吸血鬼。他们还总威胁我说不要我,我其实早就不要他们了。”
“没关系,你以后有我。我会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一字一句,赵怀洲说得十分认真,如同在教堂庄严起誓一样。
过了好久好久,赵怀洲以为周执都要睡着了。
“我当真了,你不要骗我。”
赵怀洲抱紧周执,“不会的。”
周执把头从赵怀洲怀里抬出来,“我当真啦。”然后接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做律师吗?”
赵怀洲看着周执。
“从我知道那个人被判死缓的时候我就想学法,想做刑事辩护,想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理,为什么会选择犯罪,他们到底有没有罪恶感?”
周执偏头看着赵怀洲,“所以从来不是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去他的正义感和使命感。”
赵怀洲想了想,“大概那是你一开始的想法,但是我所看到的你不一样。你知不知道你的每一个案子,无论当事人多么穷凶极恶,你都会努力和认真地为他们辩护,那就是你的使命感和责任感。”
“我有这么棒?”
赵怀洲重重点头。“在我眼里一如既往地棒。”
“谢谢,gān杯。”
赵怀洲连忙拿住周执的酒杯,“要不还是少喝点?”
“最后一杯。”
周执一饮而尽。“我先去洗澡。”
“刚喝完酒要不休息会儿?”
“没事儿,没喝多少。”几杯红酒还是没有问题的。今天只是情绪有点儿糟糕而已。
“有事儿叫我,我就在这儿坐着。”
“嗯。”周执点头。
☆、意外
第二天周执眼睛睁开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躺在chuáng上想了想,周执揉了一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