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在学校时曾担任过jīng神文明生活委一职的季风,此刻也抑制不住心中想骂人的冲动,在心里翻来覆去把产品经理骂了个遍。当姐姐是打字机吗?
再加上昨天没注意到级别提高、要求更改这件事,莫名其妙的没完成任务,瞬间背上了三倍的罚款,总计270点。这也是季风接了这个每日奇遇的直接原因。
这日子过的风平làng静没什么灵感,只好写篇什么《论古代生活十大注意事项》、《京城生活一览》之类的半科普向文章jiāo差,幸好系统还没有变态到必须写长篇。
她这边正为凑字数苦恼到头秃,就见楚留香摇着折扇回来了,他专为冻消酒而来,自然是吃住都在这里。
来客楼被誉为京城第一酒楼,环境自然是极为雅治的,底下大堂摆的是方方正正的八仙桌,楼上靠外侧除开设的几间可凭栏而眺的雅间外,便都是客房。
酒楼的客房专请能工巧匠专门打造,听说有一点便是在墙壁之间夹上炭粉,纵然外面吃饭喝酒座无虚席,进入房内也只觉悄然无声神清气闲。
尽管只是吃一顿饭的功夫、负责招待他们这桌的还不是季风,但凭借楚香帅出色的外jiāo能力,还是成功获取到了这位算卦先生的大名,姓季名风。
他见季风正在伏案写字,忍不住凑过来赞了一句道,“临窗作诗,季姑娘好雅兴。”
季风这时正在为要不要bī迫自己多写些字早点还清债而在内心挣扎,见楚留香凑过来,正高兴自己不用写了,赶忙把笔一扔,条件反she的说了一句,“客官您里面请。”
见他略带疑问的扬扬眉毛,季风这才反应过来,看着站在面前的人道,“进来了那就请坐吧。”说完不尴不尬的去拿了壶热茶,给坐在自己对面的楚留香倒了一杯。
真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八字不合,每次坐在一块儿不超过五分钟,不是这个人尴尬就是那个人尴尬。
大桌子上摆的茶水是换了好几泡水的普洱,早已淡的没有香味,楚留香只喝了一口便放下杯子。他见季风仍在那儿端着茶杯不断缀饮,不禁问了一句道,“季姑娘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变故?”不然怎么身兼两职,一边算卦一边跑堂,看这样子还得随时预备着帮人写信。
季风用力点了点头,可不是嘛,这身上都快债滚债了。
楚留香颇为热心道,“姑娘不妨说一说,兴许在下能帮个忙。”他一向见不得漂亮的女孩子为金钱奔波。
堂堂盗帅竟然有个乐于助人的良好品质,这也是非常符合核心价值观了。季风张了张嘴却发现她烦的这件事儿没法说,只好生硬的转移话题道,“这也没什么可说的,你这出去一趟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
楚留香见季风不愿多言,自然也不好再问,只与她聊天道,“这几日无花师兄在寺里讲佛,我跟着听了一下午确觉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季风对寺庙的印象还停留在现代几十块钱一张票,进去导游带着个小话筒马不停蹄赶场子,烧一根香要上天价的时候,压根儿没体验过说佛是个什么情况,骨子里的看热闹分子又开始骚动,“她什么时候再说,我能跟着去瞧瞧吗?”
楚留香欣然同意道,“自然可以,姑娘什么时候有时间?”
季风道,“今明两天我在这儿替人上班,后天能有空,成吗?”
当然行。
结果晚上吃饭正赶上季风招待,楚留香递过五十两银子,极为大方道,“不用找了。”
?
别说,拿小费的心情还真不错。
两天的时间眨眼就过。
季风一大早就拎着自己的行李从大通铺搬到了来客楼的上房,不知是不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在作祟,她总觉着这上房看着哪哪都顺眼,就连chuáng头的桌上都燃了清淡的马蹄香。
她还没来得及唾弃这万恶的资本主义,就被软腾腾的chuáng抱了个满怀。
认识这两天楚留香也差不多明白季风跑过来打工是个什么情况了,他估摸着季风每日伏案而作也不是替人带些书信什么的,看着像是在写一本关于五行八卦的书,准备为后世做贡献吧。
猛然间看透了刚认识的小伙伴三观居然这么正,一时间他不知道该为前几天疯狂给赏钱自惭形秽,还是该为自己没有这么深的思想觉悟而自惭形秽。
实则那天季风写的稿子正是《浅谈命理学对人类社会关系的影响》。
年节前后寺庙里正热闹。
绕过喧嚷的大殿,沿石子路多走几步就能看见一个六角门,两侧的墙上刻着衣服花底绿字的对联,大慈大悲,到处寻声救苦;若隐若现,随时念彼消愆。后院东厢房里无花盘腿坐在蒲团上,正在为众人讲佛。这里除了几位佛家弟子外,多的是俗世中的佛教徒,楚留香与季风来的稍晚一些,坐在最外侧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