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两腿一夹马肚子,催促它快跑两步和花无缺并行,试探的问道,“咱们不会一路上带着俘虏去武汉吧。”
花无缺莞尔一笑道,“我们只带着她走出难渡河一带即可。”他见季风脸上似有难色,关心道,“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把她放到我的马上吧。”
季风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不用,我带她没问题。”她就算没节操,也不至于跑来压榨未成年,尽管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早熟的很,说他二十五岁都有人信。
想到这儿,季风试探的问道,“你把柳玉如带出来是有什么用处吗?”柳玉如从出现开始,就一直想杀她、杀他们,若不是季风外挂在手,花无缺几个人现在估计在奈何桥喝汤呢。
按江湖规矩来说,就地杀了她都不为过。花无缺这一路带她南行,实在让季风想不清楚原因。
花无缺解释道,“钟芳言语间处处与我们jiāo好,江北钟家虽说势力渐弱,但也在难渡河一带盘踞了数百年,在此地放了柳前辈,怕是要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这番清楚明白的解释把季风说了个目瞪口呆,诧异道,“你一路带着她走,就是为了找个合适的时机放了她?”
花无缺肯定的点头。
季风不禁提高了音量,“她可是差点杀了我们啊!”既然她们几个都无甚大事,季风也不是非要一命抵一命杀了柳玉如,但好歹废掉武功或者扭送官府等基本操作还是要有的啊。
花无缺和声道,“她一个女人突然得知爱人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荒唐之中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也可以理解。我们也没出什么大事,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没出什么大事?季风心道,前前后后她都摇身一变成贫农了,还说没出什么大事呢。她摇摇头道,“我方才见你并未阻止荷露给柳玉如喂毒|药,还以为你已经改了这个处处体谅女人的坏毛病了呢。”
花无缺道,“荷露喂下的不是毒|药。”
季风问道,“那是什么?”都疼的问啥答啥了,还不是毒|药呢。
花无缺道,“那是移花宫以前做的仙子香,制药初时未掌控好分量,虽然能治百病,但却令人痛苦不堪。我出宫时荷露便说带着以备不时之用。”接着略带不解道,“男人天生就比女人qiáng壮,我时时让着她们些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怎么成了坏毛病?”季风从小看着花无缺长大,在机缘巧合之下与他左右相伴,一路上亦师亦友。季风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可谓不低,故而她说得每句话,花无缺都会记在心上。
这件事季风却是不知道的,她低头叹口气,打算现场教学,给他来一段人人平等,在这个古代男尊女卑的大背景下,花无缺竟然被教成了一个田园女权扛大旗者,邀月宫主真算得上是功不可没。
一路上从道德讲到法律,从权利讲到义务,花无缺听没听进去季风不知道,她差点儿把自己绕晕,还连带着半路放了一个柳玉如。
要按着花无缺的意思,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季风在旁边也不是gān喝风不说话的,败光家财也得给柳玉如个教训,花尽最后一丝积蓄也得买个武功减值药水给她灌下去,免除后顾之忧。
放她时,铁心兰还担忧道,“峨嵋已经放出话来,若是之后还有人效仿柳前辈,跑来找咱们的麻烦怎么办?”
花无缺从旁安慰道,“觊觎‘宝藏’之人我们那天便已见得七七八八了,究竟藏宝图所说是真是假,各人心中都有考量。除了柳前辈,应是不会再有人来了。”
很快,武汉便到了。
这里不愧是座大都市,牵马刚进城门,便觉一阵繁华之气扑面而来,城门口人来人往拥挤不堪,拉车的、看病的、忙着出城进货的、忙着进城寻亲的……好不热闹!
穿过这条街便到了闹市区,远远的就能听到人声鼎沸。空气中混杂着衣服上皂角粉的香气、女人头上刨花油的甜腻和街边卤味店飘来的一阵阵肉香。街边乞丐也学得聪明,专挑人多的街口蹲着。
兴许是时机不对,季风来到这地方也有很长一段日子了,不是在不食人间烟火的山上、庙里住着,就是在杂草丛生的路上,去过最热闹的地方还是几个普通的小镇,恍惚间还以为回到了浙江金
这里的街道宽阔笔直,向前走几步便能看到一家坐北朝南的大客栈,牌匾上的大字涂着金粉,在太阳的照she下闪闪发光。
荷露率先进去,熟门熟路的掏出两锭银子递给掌柜道,“来五间上房,准备一桌好菜。”
做生意的见了银子哪个不高兴?掌柜的也不例外,麻利的开了五间房,顺嘴吆喝过来一个小二招呼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