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说的也是,除了季、白两人,谁还有那个闲心,大晚上不睡觉跑来解谜的呢?

  白玉堂忽然拦下了季风敲门的手,用胳膊把她隔在身后,侧身靠门板也不知在听什么,半刻也未出声响。

  季风起初还警戒万分,四处观察确认无甚可疑,再按耐不住好奇心,跟着也贴上一只耳朵细听。

  她却是没听出什么门道,小心问白玉堂,“里面究竟怎样了?”

  白玉堂低声道,“里面好似没人,但不知……”是否有埋伏。

  话还没说完,季风伸手就把房门推开了,环顾四周道,“里面没人直接进不就成了,还听什么?”

  白玉堂默默咽下了后面半句,并自觉承担了一副关爱傻子的眼神。

  虽说是被员外家光明正大的掳来,她的房间却未见有多奢华,方寸之地只一张绣chuáng,桌上摆了一面huáng铜镜,茶具像是城南烧出来的白瓷。也对,苗家这爷俩都把钱挥霍的时而要靠姐姐接济,更别提能给她什么好待遇了。

  他们上次来张金花还好好的在这儿,算起来应该也走不了两天。

  白玉堂见此提剑转身便走,季风赶忙拉住道,“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白玉堂怒目圆睁道,“我当然是去问问那个王八蛋苗辉是怎么把人害死的?”苗辉即是苗员外的儿子,那位把张金花抢来当小妾的二世祖。起初他只把张刘氏儿子的失踪归于外出行乐,现在连张金花都没了,张刘氏被锁狱中生死不明,摆明了是有人想杀人灭口。

  季风较白玉堂年长几岁,这时候竟比他冷静一些,“她现在是生是死还未可知,没准儿是换了院落,我们还是先把苗家上上下下找一遍,寻她不着在bī问苗辉也为时未晚。”

  白玉堂并非不明事理,听季风一说也盼着是自己猜错了,可当两人一间间房找过去,竟无一处有张金花的身影。

  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踏入这个江湖,得知前几天让他行侠仗义失败的姑娘或已变成皑皑白骨,怎能令他不发怒?

  剑的寒光飞速闪过,直指榻上熟睡的苗辉,三尺冷铁已经贴上了他的脖子。

  人或多或少都保留了一些几万年前作为动物的习性,正如他在危险来临的前一刻准确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即是方才还在睡梦中。

  苗辉的冷汗顷刻间便淌了下来,别看他平日和一群混混在街上游手好闲,说穿了也只是个外qiáng中gān的样子,见此场景他颤颤巍巍道,“白二公子,小的前些日子在客栈打架不慎伤了您,这这这……明日一定备厚礼前往府上请罪。”

  白玉堂冷笑一声不做理会,径直把剑推进,这架势苗辉怎能挣脱?眨眼之间,他的脖子上便淌出了鲜血。

  季风出声道,“那张金花是不是你害死的?”不管怎么说,就算是死也得把事情弄清楚了,叫人做个明白鬼吧,这么糊里糊涂的算怎么回事儿?

  白玉堂见季风有话要说,此刻也停下了攻势。苗辉见还有活命之机,怎能不好好把握,当即道,“小的自把她娶进门后,一直好生招待,哪有害她的道理?”

  季风追问道,“那你苗家前前后后怎都不见她的踪影?”

  脖子上架着把剑,苗辉什么实话都乐意说,何况是这些jī毛蒜皮的小事,“前两日我姐姐回家和她聊了几句,觉着非常投缘,因而就说带她去陈府住一阵子,解解闷儿。”妾室的地位本就底下,文人雅士拿她们相赠之事也多不胜数,只是陪苗辉的姐姐去陈府住段日子,的确不算什么大事。

  白玉堂眯了眯眼睛,手里的剑又往前递了半分,“你说的是真的?”

  苗辉早就被吓得抖若筛糠,忙不迭的点头道,“千真万确,我万万不敢骗您!”

  白玉堂见他不似有假,挽了个剑花收剑回鞘,那苗辉还未展露笑颜就被他一个手刀劈晕了。

  季风见状急忙撕下了白玉堂的一片内袍,裹在苗辉的脖子上给他止了血,得亏新手大礼包的生活技能里有医疗这一条,否则现在只等着看一波人血喷泉吧。

  得知张金花并未出事的白玉堂刚松了一口气,转眼自己的袍子便少了一块儿,显然他对季风的行为颇有微词。

  季风就算不回头也知道他在瞪她,“血都流成这样了,借块布料怎么了?”

  白玉堂拉拉自己的衣摆道,“怎么不管你自己借?”

  季风理所当然道,“我这身裙子可是新做的。”

  他这身也不是旧的呀!

  伤口很小,包扎起来也容易。

  今晚势必要走一趟陈府了,一来看看那张姑娘是否安好,二来看看知县大人为何假称捉了汪善伪。

  作者有话要说:苗辉:今晚我遇到了个神经病。委屈.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