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口便足以让她步入深渊。
那种感觉无法言说,烟雾中带着香甜的气息。贺夫人吸了几口感觉越发头晕,刚想放下时扑面的烟雾却让她感受到了泼天的快感,她被这种陌生的感觉刺激的发抖,整个人宛在仙境。
一颗烟泡很快便抽完了,丧失快感后的空虚立刻蒙上贺夫人的心头。她抢过锦盒,急切的上下翻看那把被重新扣上的金锁,对看店掌柜命令道,“再给我点一支。”
看店掌柜如同得了惺的猫一般jian笑起来,但这个表情贺夫人再没jīng力去观察注意,她的全部jīng神都集中在锦盒之上。
看店掌柜慢慢的与贺夫人讲价格,“夫人,这一颗烟泡是我请您吸的,剩下的可得付现钱。”
贺夫人道,“多少钱?”
看店掌柜道,“五十两银一盒,一盒六块。”他最明白放长线吊大鱼的道理,如今这种情形,贺夫人仅仅是尝到了甜头,还没到上瘾的地步。长此以往慢慢来,不怕赚不到钱。
看店掌柜叫的这个价格可谓刚刚好,虽说是贵,但也没贵到让贺夫人望而却步的地步,她抬手叫过月禾来,“拿两盒回去。”
就这样日复一日,芙蓉膏的价格像滚雪球似的飞涨。
贺夫人想停下来,可惜她无法忍受戒断期间的焦虑与丑态,更拒绝不了芙蓉膏带来的快感,整个人如同上了一架明知会掉下悬崖的马车。
先是她身边的珠玉钗环、手里的铺子田产,再到家里几座偏远的庄子,上面还有老太太,她不敢动眼皮子底下的钱,而这时的芙蓉膏已涨到八百两一盒。
天无绝人之路。
看店掌柜看出贺夫人的窘境,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说起金玉赌坊来,一般平头百姓可能不知,但那些高官富商纵然没去过,也多少有些耳闻,是以路途多机关、以面具遮挡、进门无可改等知名。
看店掌柜只三句两句就让贺夫人动了心。一来落笔自成契,只待全部输光之后再将房契地契jiāo上即可,再者运气天定,赌术里没有真正的王,说不定三两局下来,不但没能亏损,反而能赚回一笔。
可惜她只在最初时候痛痛快快的赢过几场,到后来便是十赌九输。
赌赢了还想赢,赌输了想翻盘。赌瘾与毒瘾很像,沾上了就别想拿。
贺夫人还在庆幸,幸亏她的对家还算好说话,赢了东西也未急着收,还肯听她的哀求宽限一阵子换张契接着赌。她只想着尽量拖延求个喘息之机,以便日后翻盘能将所有输进去的全赎回来。
然而断断续续的银子仍是送到了芙蓉馆。
贺夫人静下来时自然知道这不是长久之地,听了季风的名声后方遣了月禾去算一卦。她去少林寺念经拜佛盼望得到佛祖开恩,大赦于她。谁料,寺庙刚刚好是个方便逃离、前去赌坊的好地方。
拉着连云望听无花念经一事更是一石二鸟,既能让佛祖知道自己诚心,更能在日后借他的口在家里好好夸耀自己一番。
连云望讲完后感叹道,“多亏我外祖母足智多谋、神机妙算,派了人跟着她,不然只等着家业被败光的那天吧。”
季风问道,“现在贺府情况如何?”
连云望叹口气,“牙行拿着主事夫人亲手签的契来要东西,上面还盖了私印,哪有不给的道理?只当扔了出去,算是及时止损吧,好在没到流落街头那份儿上。”
听得季风也不禁一阵唏嘘,其中又有疑问,“你大舅母虽犯了大错,但之前没招谁没惹谁,不见得被人谋害至此。莫不是贺府惹了什么人,故意下套?”
连云望点头道,“我舅父也以为然,派人去调查了芙蓉馆。”
季风直觉事情一定不简单,追问道,“结果怎样?”
连云望叹口气,“铺子早在两个月前便签了约转出去,现任的店老板见有人寻之前的掌柜,拿出一个锦盒来说是那人留给他们的。打开一看,只发现一张人|皮|面|具。”摆明了是告诉他们不要白费力气。
由此,找出罪魁祸首只剩一个办法。
季风心中一惊道,“你不会是输光了,向我借钱去赌吧?”
“当然不是”,连云望抿嘴一笑,“我寻思着,你若是肯借钱给我去赌,说不定也能陪我一起去。”
作者有话要说:“赢了的还想赢,输了的想翻盘。”这句话是武林外传里李大嘴的娘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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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之难难于上青天,不过明天兴许有(划掉)
顺利破产
感谢雪妃卿送出的营养液x1
祝大家小年有糖吃
☆、楚留香传奇
贺家虽因此损失惨重,但好在及时止损远远未到伤及筋骨的惨状。贺夫人偷盗家财行乐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忌讳大肆宣扬,这事只能当吃了个闷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