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望的反应也不慢,随便从地上扛起一个人后,紧跟着往外跑。其余两人伤势都重,早已陷入昏迷,由不得他们有埋伏。
胡铁花在外面接应,只要能留着口气儿成功逃出洞xué就算成功了一半。
珍龙远比他们想象中来得要快。它夹杂着cháo湿的碎石和碎玉呼啸而来,石壁上三个火把只剩一个上头的火光在飞快的跳跃挣扎着照明。
季风不敢懈怠,没了命的往前狂奔。
洞渊对于他们来说略显宽敞,但对于隐藏在深处的龙来说,还是过于狭窄了一些,它一旦出来就没有空隙可供人周旋闪躲,只能拼命往前。
巨龙左冲右撞,将洞xué中的散石一并撞散下来,这里一下就变得岌岌可危。以它的力气将洞xué撞塌未必不是难事。
这时候保命最要紧,谁还顾得上俘虏?
季风不知不觉就放下了拎着那人脖领子的右手,挡在头顶上躲避碎石的撞击。
那人自然认识到了问题的严峻,待季风放下他后,稍微调整了几步就开始一门心思奔向外。但最终还是慢了一步,被龙够着了缀在后面的他。
季风本能的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猛的回头一看,正瞧见龙已经把那人的半边身子含进嘴里,一经咬合他立即会被分为两半。
那人自不会甘愿受死,抬起在珍龙口腔中还未手上的左手死死打向它的上颚,企图迫使珍龙将自己吐出来,谁料这一下便激怒了它,疯狂的张大嘴巴当即就要狠狠的咬下去!
正当这时,连云望突然发力,将背上的人投向珍龙的嘴巴。
人在危急关头总愿意倾向于救拼命挣扎求救的生命,连云望甚至没过脑子,下意识就有了这番举动。
这一下投的正当好,堪堪能够暂时抑制它的行动。这一会儿时间足够那人逃离。
还好珍龙对所捕食的对象并没有特定的选择,三两口就把“替罪羊”咽进了肚子。
他们三人趁着这个时机逃了出去。
待到迈出洞渊口,季风才终于慢下来,好好的喘上一口气。她呼出这口气后却发觉自己的双腿如同灌了沉铅一般,再迈不开一步了。意外来的太突然,为了逃命更是费劲平生所学,现在她这般反应也算正常。
胡铁花见他们如此láng狈,赶紧上前一手一个扶住,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季风指着正欲溜走的俘虏道,“先把他打晕扛走再说。”他的安全区与季风不同,季风现在大可好好歇一歇,但是他却不能放松那根紧绷的弦。
胡铁花从善如流,就在这当口洞xué中的龙忽然冲了出来!
连云望只觉身后冷风阵阵,就地滚了好几个圈远离了洞口。
他在瞬间的慌乱后惊讶发现,这条龙似乎不能逃出洞xué,最终只能将头探到洞口处,彷佛那里有一道透明的屏障。
如同一条被铁链拴住狂吠的看门狗一般。
季风难以置信的走近几步,看着癫狂到左右晃动的龙,小心翼翼的吐出几个字,“锁龙井。”
胡铁花已把那人打昏,听到动静回头也吓了一跳,问季风道,“什么是锁龙井?”
季风望着洞口道,“这不是龙,而是蛟。”方才逃跑的时候没有细看,现在仔细一瞧便觉察出了端倪。它的形状比起传说中的龙更像是蛇,颈部团团白色的花纹,周身上下没有鳞片,而是坚硬的甲皮。
她接着说道,“锁龙井本是先夏禹王为治水患制成,他用铁链拴住兴起风làng的蛟龙,将其困在深井中,以保当地风调雨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发现有龙有水在风水中乃是大吉,于是就出现了许多人故意寻蛟以困,用它的龙气充盈自家的气运。”蛟的寿数本就长达万万年,它留下的涎水可制不死药也不仅是传说,只不过无人知道制药之法。洞渊深处的白梅水玉便是例证。
季风缓缓道,“老龙并不是守龙人,而是困蛟者。”它一直无法逃出,想来洞xué深处必有锁链将其捆住,而且一定有水。
连云望一脸不相信,“若是那老龙家是什么富商巨贾、高官鬼爵我还会信,但是他就是一个家有薄田的农户,你这也太扯了吧。”他家近年来的生活一直起起落落,前两年老龙的老婆也更是因得急病撒手而去,怎么看都不像运气好的人。
季风白他一眼道,“兴许是老龙倒霉,一家子属相全部与龙不合;兴许是他许久未曾献祭。”
胡铁花脑中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问道,“蛟要用什么祭祀?”
季风定定的望向胡铁花道,“人祭。”
老龙在十年前正是想用白梅水玉骗胡铁花进入珍龙谷来为蛟献祭,可惜并未得手。他如今想的也是同样的法子,只管哄骗他们几人进入洞中,余下一切只用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