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堂之内已经没有了人,怀玉这才微不可闻得叹息了一声。
不是想要支开这些人,只是大仇已报之后,所有得人都要撇开以前得生活重新的去面对不一样的日子了,当下就是要每个人都要重新定义好自己的位置,以后才能更好的去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但是这些说来又岂是容易的,十几年来,每个人都在为着报仇之事行事着,大多数的都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日子,要想一下突然改变又岂会那么简单。
她已经不再奢求大家日后能过上什么大富大贵的日子,能够找到人生中的另一半,简简单单,日子安稳的就好,无论对方是何种人物,何种身份,亦或是何种性别。
于他们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让自己简单幸福就好了。
☆、第四十八章
地牢内,空气cháo湿,稻草枝gān腐朽败坏,偶尔还窜出一些老鼠蟑螂,环境实在恶劣。
游英在前面勤勤恳恳的带着路,一言不发,沈然生跟在后面自是也不会多言。
直到停留在某个牢房前面,游英停下了脚步,拿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小少爷,这人在这儿。”
沈然生踏进房中,眼神冰冷的看着地上浑身是血,衣裳破烂的人。
王yīn睁开还完好的半只眼,艰难的抬头看着进来的两人,声音嘶哑,笑容寒碜“你、你来了啊。”
沈然生没有理会他的话,站在离他有三尺远的地方,睥睨一般的看着地上的王yīn,淡声道“如何,这种滋味。”
他没有参与对王yīn的严刑拷打,但是并不意味着他的属下不懂他的意思,陆清身上曾经受到过的伤害均在这人再次上演一会,让他也尝试一下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与生不如死。
“哈哈哈”地上的王yīn无法站起,单手已断,双腿也废,如今更像一个匍匐地上的爬虫一般,只能攀爬在冰冷cháo湿的地上。但是此时的他听到了沈然生的这番话之后忍不住大笑起来,但是身体牵扯到其他伤口之时又停了下来。
“你、你以为这般就能报复我吗?没、没用的,那人身上的伤害是无法磨灭的,即便你再怎么努力也没法让他恢复,哈哈哈”
说到最后,他还是不管不顾身上的伤口不断的渗出血来,继续肆无忌惮的笑着。
游英皱眉,上前两步,一个毫不留情就是在王yīn身上深深一踹,猛然之间又是一根骨头断裂的声音。
游英看了一眼在地上不断吐血的王yīn,眼神不变的看向沉默的沈然生,语气带有安慰“小少爷,您不必担心,陆公子会没事的。”
“怎么做你来安排吧。”沈然生没有发怒,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是,小少爷”
“咳咳,你、你想gān嘛?”王yīn有些看着一直往他这个方向走来的游英,底气不足“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枉、枉费,大人那么信任你。”
信任!游英心中冷笑,但是却是显山不露水,他如同厉鬼索命般的走近王yīn,看着这个令人恶心的嘴脸,再次回想起这么多年来的忍rǔ负重,还有那年这人嚣张残忍的残害自己的至亲好友。
压抑不住的痛恨如决堤洪水,收都收不住,他可是有成千上万种让这人生不如死。
游英眼眸沉了几分,在这地牢之间显得格为骇人。
长靴踩在yīn寒的地牢里,背后的疼痛还在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筹备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
但是为何内心还是如此的空虚?
是因为陆清还未痊愈嘛,还是说因为对方以后也许不能再正常的行走?
这些都是让他感到迷茫的原因吗?
这么多年来沈然生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与迷茫。
他不知晓为何总觉得内心空dàngdàng的,似乎带有满满的愧疚感。
沈然生走出了地牢,面对茫茫白雪时,难得的感到有一丝寒冷,他张了张手,上面赫然印着五指痕迹,还带着未gān的血迹。
刚才地牢之中他一直qiáng行忍住自己的怒气,五指深嵌掌心,只为提醒自己不能因为那人的话失了理智,以达到那人的目的,但是却也没办法再继续的待在里面听王yīn那些令人厌烦的话语。
他说的没错,对于陆清身上的伤害是无法恢复的,外伤可以好,但是却无法治愈那些内在的痕迹,也许终其一生他都没法再运起武功,也许一辈子也无法再次行走。
这对那人是多大的打击啊。
沈然生不敢想象要是对方知道了,那双清丽的双眸之中会带有多大的失望或者痛苦,每每想到那样的情景,沈然生就忍不住心口一疼。
他不想见到那样的画面,他想的是那个依旧对他笑如chūn风的样子,而不是隐忍痛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