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人走到了一处长亭之内,长亭后面的湖水已然结冰,厚重的冰面有些guī裂的痕迹但是却又不会轻易的裂开,见不着下面的湖水是否还在流动。
长亭之内此时只有沈然生一人站的傲然如冬梅,双手背后,目视前方,唯有脚边的油纸伞上面的雪还在滑落,其余的一片都是静谧的模样。
空气之中风流一动,有人来了。
“主上。”但见一人跪在地上,双手抱拳置于前额,见不着其来者的容颜。
“嗯”
“如今丞相毫无动作,亦没有任何的放松状态。”
“我知晓了”沈然生眼眸动了一下,似乎是因为外面的雪风chuī动的厉害,chuī到了他的眼眸之中。
“最近可能会有些异动,还望主上注意些。”来者语气之中带了关切之意。
“好,知晓了,你回去吧。”
“是”两人官腔式的就这般的将这般结束了对话,gān巴且无趣。
话音刚落,来者已然不在,似乎这里从未出现过第二人,一直都是沈然生一人站在这里,从未变过。
沈然生看了看湖面,似乎也不能在里面看出个所以然来,随手拾起脚边的油纸伞,撑着便又离开了。
再次回到了院里的沈然生没有惊动到任何人,自己回到了房内,便开始了同前面几天一样的日子,为那棵从外面端回来的吊兰浇上水,然后细细的清洗吊兰的每一片叶子,水是侍女送来的热水,但是在沈然生出去的这段时间已经变温了,在这寒冬之中触碰到时显得格外的凉,但是对沈然生来说像是毫无知觉一样,面色不变的使用着,仿佛手中的吊兰叶子像是珍宝一样值得细心呵护。
为其弄清洗好了叶面尘土,沈然生便又开始下一番动作,他将窗打开,让外面的冷空气chuī进来,将室内因为炭火的原因而产生的几分沉闷给chuī散,换来一些新鲜的空气进来。
感受到时间差不多上,他就关上窗户,然后便走到了书案前坐下,将宣纸铺开,用镇尺按住,开始在光洁的宣纸之上开始了新一轮的作画。
幼时的他其实画艺不jīng,但是在竹悠谷内为了静下心来,他在练武完之后每日便开始练习作画,画艺也在不断的jīng湛起来,直至今日堪比画师,甚至还远远的超过了近些年来闻名的画师。
此时的他沉眸认真,更像一个坐于高位之上的贵公子,行动之间带着贵气与优雅俨然迷人。
简单线条流水般的在宣纸上晕开,渐渐形成一个雏形,其行俊逸,其貌清俊,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沈然生执笔稳当,继续勾勒出画上之人,在此过程之中眉目柔和,眼神温柔。
所有一切都弄完之后,沈然生将画卷拿起挂在墙上等墨水晾gān,看着上面许久未见得人,也不知如今的他是否安好。
时间飞逝,已是接近年关,各家皆是一片烟火之意,筹办着年至所要准备的物品,街道之上也开始陆续的出现一些流动小摊贩,将家中一些做好的年货摆上卖出,如此在这茫茫的雪地之上也开始逐渐的热闹起来。
làng雨府上也开始逐渐的筹备起来,触目皆是一片红火之意,灯笼拿下换上新的,桃符也开始陆续的撕下换新,平日里少见的人员都纷纷出动,长廊之上,庭院之中各种的侍女小厮在不停的涌动,原本向来冷清的沈然生苑中也听到了外面属于他们的热闹之声。
“主上,可是吵到您了?”làng雨在沈然生身后,看着沈然生望着外面的身影,有些担心的问,毕竟在他们眼中沈然生可是一个向来喜静之人,也不知外面的喧哗是否会引起他的不满。
“无事”沈然生应了他一声,他是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年味了,此时他的苑中有几个小厮在清扫地上积雪,还有一些侍女在细心的将送来的植物好好的安置与照料。在竹悠谷之中,他们只有三人,向来是很少有什么心思去搞那些所谓的chūn节,均是照常的过着而已,唯有陆清这人会在不同的节日之内会给他准备一些相应的食物,才让他想起当日是什么节日。
如今在此见到这样的画面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当年儿时之时沈家之中也是这般的热闹呢,甚至胜过这里。
沈家置身江湖朝野之间,本就不是一些寻常人家,除去那些需要训练之人外,家中更多的人员皆是一些沈家父母带回的一些江湖落难之人的子女或是身世薄凉的坎坷人物,如此沈家人口便逐渐多了起来,但是幼时的沈然生并不会介意这些,毕竟打小父母就告知于他,即便做不到心怀天下,但是也要时刻的保持一颗善心,要去扶持帮助那些需要帮助之人,唯有此才不枉费人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