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好像都很不太平的样子......
垂下根根分明的眼睫,收敛起自己眼中的情绪,沈然生就动手洗漱起来了。
锦州之大,目测需要驾驶马车也要行走个五六天才能走完。
街道上皆是朴衣农夫的买卖,锦衣商人的贸易,来往喧嚣,繁华热闹。
此行却又不是闲逛的,手下筹备完好,但终归要亲自询问一番,才可断然结论。
沈然生拒绝了怀玉的陪同,带着陆清就这般出门了。
陆清算是久不入世,多年待在竹悠谷之中,对于这热闹非凡的景象颇感到些些微妙,即便是不怎么喜欢拥挤,但是这番气氛倒没让他感到不喜。
“可是喜欢?”
沈然生低沉的声音从耳旁传进,让陆清一惊,转头就对上了沈然生子夜般的眼眸。
“不是,我、我没有。”陆清有些微恼,耳尖泛红,他怎么可以盯着人家小孩子买的糖葫芦不放呢!
看着眼前的人因为自己的话而慌乱起来,秀丽的脸颊都泛起了红晕,沈然生心中明了,没有再跟他说什么,几步上前,就跟一位老先生买下了一串糖葫芦。
他递给了陆清,神情不变“拿着吧。”
“公子!”陆清眼眸水润,有些羞恼之中又带着惊喜。
“谷中向来寂寥,没有此物,你尝尝吧。”见对方没有接过,沈然生之间抓起对方的手,将东西塞到对方的手中,就看着红玉般的糖葫芦与白玉般的肌肤形成一个对比。
“谢公子。”陆清紧紧拿住了那一串糖葫芦,心中一阵甜蜜。
“没事。”
沈然生转身,没有再看对方,继续向今日的目的地前去。
陆清没有拆开糖纸,就先拿着,毕竟自己也不会像个稚儿一般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能欣然的含起糖来,就先放在了怀中,珍藏着,然后跟上了沈然生。
两人来到的地方倒是一个镖局,朱红铜门,灰砖红瓦,简单朴实。
里面传来训练有素的声音仿若可以给旁人勾勒出相应的画面。
“二位可是来押镖的?”一个虎壮青年,满脸正气,瞅见沈然生两人很是热情。
沈然生没有多说什么,拿出怀玉给他的折扇,语气沉稳“是的,需要见到你家主事的。”
看见这把折扇,青年脸色一变,瞬间恭敬起来,“两位大人请随小人进去。”
进到门中,便看见了里面正在训练的打手,个个虎腰熊背,赤着胳膊,正在对打,看见他人进来时,仿佛司空见惯,早就做到了视若无睹。
进到宽敞正堂,沈然生在青年的安排之下坐在了正位之上,等着那人叫主事的人来。
不出片刻,便看见一个儒雅男子匆忙走来。
见到沈然生立马恭敬行李“先生。”
沈然生应了声,没有再说话。
“先生不妨与小人换个地方说话。”儒雅男子视线扫过周围,眸中警惕。
“嗯。”
随后,便带着沈然生跟陆清离开了。三人来到一处偏僻的房屋,靠山而建,茂密丛林,寂静无鸦。
走进了屋内,只见其中物件简少,安放家具稀疏,但是都gān净无比。
但是在进门的时候,几人踩进门的一刹那,沈然生顿了一下脚步,虽然微妙,但是熟悉沈然生的陆清还是捕捉到了。
将门关上,儒雅男子立马叩首“属下书玉见过主上。”
“起来吧。”沈然生坐在木椅上,打量周围。
“主上?”书玉迟疑,看着沈然生看到自己打造的房间,有些微蹙起眉头,瞬间感到一阵紧张。
“你,地下室的开关在书柜第二格的文卷上。”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这句话深深的打击到了书玉。
他瞳孔一缩,有些难以置信道,“主上您,怎么知道的......”
沈然生没有说话,但是陆清接口了。
“地下室建造的不够深,进门只要稍微注意一下,便可知晓与实地的异样。”陆清停顿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没有直接的打击对方,而是一脸温和的解释,“你的开关设计的算是隐蔽了,但是不够仔细,如若认真观察,便会知晓经常使用的地方色调与周围会有所差异。”
书玉听着对方的言语,从震惊转为震撼之后有恢复到了平静。
震惊是对方最自己打造多年的密室被轻易识破,震撼的是对方的认真仔细让自己自惭形秽,平静的是能在主人身边的人又岂是池中之物。
“是属下的失误,望主上责罚。”
陆清倒是先替沈然生回答了“倒不是指责你的错误,只是稍加注意些,也便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陆清为人包容,笑起来更是让人好感倍增。
“是。”书玉听令,虽然好奇主上身边的人是谁,但见其相处估计也是亲信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