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làng涛在剧烈的翻腾,渺小之物何其束手无策。
纪湫听见自己的呼吸嘶哑艰涩,一下一下,与男人越来越重的气息jiāo缠不清。
空洞的走廊传来鬼哭一样的风声,吓得纪湫心惊肉跳。
与此同时,身躯的触感加重了她的惊慌。
男人短粝的胡茬磨着她的下颌,刺痒难受,纪湫极力伸长脖子企图避开,对方穷追不舍,一路而上,得寸进尺地向她索取。恰似落水得人勉力破水而出呼吸氧气,而水下却有双手促狭yīn毒地抱着她的腰身,往水底下拖。
纪湫简直要透不过起来,耳朵贴着地面,咬牙硬撑了半晌,才缓过劲来,然而忽然之间又觉另一处异动——男人的手似乎也在探索着什么,像两人之间一条毒蛇在搜寻着食物,眼看就要将头探入衣料,去衔住那片极致美味。
纪湫何曾经历过这些,立时方寸大乱,被他牢牢压在底下的另一只手使劲地动了动,终于钻了出来。
纪湫毫不犹豫地去扯商皑的头发,把她从自己的脖子上拉开。
“商皑你冷静一点。”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连说话都吃力。
有一瞬间,他似乎看清了底下的姑娘。
红艳的裙子,清绝的脸蛋,大为受惊的表情,乌黑水藻的头发,雪白的肌肤……
男人眼睛顿时又沉了几度。
将那扯着他头发的手腕握住,姑娘也吃了一惊,他却似乎对此视若无睹,qiáng势地把那只手腕也压了下去。
她已经全然被掌控在手里,形势显而易见,今天她根本逃不掉。
当然,商皑确实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
这几日的仇,让他恨不得把她咬死。
纪湫没想到自己揪商皑头发不成,又被他反制。
身上的男人短暂地从她身上分开一些距离,但这并未让她释然半分,相反,她心中升起一抹不祥预感,背后随之冒起一片颗粒。
她仿佛察觉,男人在看她。
下一秒,正如她所料,手被jiāo到一同管理,男人的手掌之大,压制两只女子手腕绰绰有余。
纪湫惶然,肩头的衣袖被“嚓”地撕落,大片的肌肤露在冰凉的空气里。
为了不弄脏睡衣引人怀疑,纪湫将就着洗衣桶里的衣服随便选了一件,想着回去以后,喜娜早上就拿去洗了,应该不会被看出什么破绽。
身上的这一件正是白天的那条裙子,红色的细腰裙。
那片袖子本就是装饰,松松散散的,眼下被他一扯,可怜兮兮地垮到了小臂去。
而可恶的罪魁祸首撕了她的裙子不说,还在继续动手动脚,她气急败坏,趁他微支起腰的瞬间,弯起膝盖往他腹部一顶。
男人的束缚松了几寸。
纪湫连滚带爬地起身往门外跑。
她转身而起,然后就扯了回去。
四条粗壮的铁索,像黑龙一样在地上bào躁扭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咚咚声。
商皑的反应速度比她快了好几倍,一只láng要是认真想要抓兔子果腹时,是绝对不会让兔子从自己的爪牙下逃走的。
他只用了一只手,穿过她的腰腹,往后一拖,随之俯身压在她的背上。
冰冷的铁锁链擦过她的大腿根,抓住那残缺的半幅衣裙粗bào地往下扯拽,只听“刺啦”几声裂帛声响,裙子在她的身体上散落下去,荒唐得不成体统。
裙子一大半挂在纪湫胯上,后背几乎无处遮挡,大片地露在外面,冰冷cháo湿的空气擦过肌肤,蝴蝶骨不安地收缩起来,在男人的衬衫下磨红了皮肤,与他衣服上的血渍混淆一起,触目惊心地靡艳。
纪湫努力地动了动,却只是徒劳,男人埋着头,深深地陷在她的颈窝,冰凉擦过她的肩头,随后是一阵疼痛。
商皑一口咬在纪湫的肩头。
纪湫瞬间睁大了眼。
不等她有所反应,忽然痛处又密密匝匝涌来诡异的触感,像是蝎子用尾巴一重一轻地蛰,火辣辣地烧灼过去,把那骇人的毒素渗透进了细小的毛孔,让她头昏脑涨,呼吸也乱了节奏。
戾气风卷云涌,带着恨意和恶劣,仿佛要一鼓作气把她的傲气和恶毒碾碎,让她永远也没办法再趾高气扬地羞rǔ他的尊严、践踏他的感情。
胸中翻腾焦躁,全身仿佛被缭绕火舌裹着炙烤,商皑头上难受出细密的汗珠。
腰肢有重重的拧捏感,对方不知分寸的惩戒,疼得她直直抽气。
男人像是在垂涎一块糖醋小排,先品尝够了表面酸甜可口的糖衣,然后再一点点地碾着gān柴的肉,直到把肉里汁水吸吮殆尽,只剩白味。
并未真正的啃下去,却还是轻而易举地把她的皮肤弄红了大块。
纪湫霎时间战栗起来。